第三集的用意远不止这些,第三集的介入,是乔尔思想转变的根本原因。游戏里交代得不那么深刻,给了人浮想联翩的空间,在剧里升华了。乔尔由一个心如死水、冷酷无情的人转变为一个慈父;由一个唯生存论的功利者转变为一个为所爱之人勇往直前的斗士。这个转变如此巨大,没点交代,没点深刻的原因,是不合理的。也正是这种前后矛盾的巨大转变,才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也正是这种矛盾,才会让乔尔在过去和未来做出了很多不同的选择,导致了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包括艾莉和他的分歧,包括后来第二部乔尔之死,以及艾莉痛苦的赎罪之路和最终的自我释然。如果编剧智商情商能一直在线,顽皮狗和hbo的合作能一直愉快,想想以后的剧情,都觉得无比兴奋!
这一集将Bill和Frank的故事拓展开来,很多细节其实是理解主角Joel后期心理变化的关键点。以下是我目前找到的,几个有对应关系的剧情点。
*下文将《最后生还者》游戏简称为“TLOU”(The Last Of Us)
一、音乐
二、陪伴
三、礼物
这一集可以看出,一开始的Bill就是现在的Joel,生活在陷阱的保护中,谨慎敏感,枪随时指着别人的脸,只做必要的事。而以上提到的三个点,音乐、陪伴和礼物,在末日环境下其实都是非必要存在的,尤其是不离不弃的陪伴和照顾,在这种严苛的生存环境下伤员就是拖累。但有一天,一个人带着ta对生活截然不同的观念闯了进来,花费在你看来无意义的时间和精力,做了一堆非必要的事。而这些非必要的事,就是ta们展现爱的方式。要在末世里生存下去,需要武器,理智,适当的残忍;但想要身为人类生活下去,就还需要爱,理解,永远都不愿让ta孤身一人的陪伴。我觉得这是创作者想要通过这一集传达的,也是游戏的核心理念。此外还有Bill最后留下的信: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你可能是唯一能理解的人”
“我曾经很恨这个世界,其他人死了的时候我很开心”
“但我错了,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拯救”
这也为Joel后面的拯救和保护埋下伏笔。总体来看E03的改编为非游戏党理解后续剧情做了很好的铺垫,传达了本作的价值取向,也真的是展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爱情故事。
欢迎友好交流,人身攻击演员和只会复读的梗小鬼麻烦都滚远点。
*以下个人感想 涉及TLOU PART2剧透
-
-
-
Bill选择和爱人一起赴死的时候说自己非常“satisfied”,当时我就想到老乔了。TLOU2游玩过程中一直困扰我的是,Joel死前和Ellie最后一次见面是以吵架收尾的,这让我非常不甘心,代入Ellie简直觉得悔恨的要死。但打到结局我才知道,原来Ellie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和Joel谈过心了,所以Joel死前关于Ellie最后的记忆不是争执,而是和解。游戏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倚着栏杆的老乔含泪微笑,那个表情看得我百感交集,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昨晚看完E03我才突然想到,当时的老乔也一定觉得,这一生已经足够“satisfied”。
近日,从游戏改编而来的美剧《最后生还者》完结。在接连收获了无数眼泪之后,在imdb和豆瓣上获得8.9和9.1的高分,被许多观众誉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游戏改编影视。
《最后生还者》想象了一个人类文明被摧毁的世界,一种突变的虫草真菌感染了绝大多数人类,并将宿主变成攻击同类的怪物。主角乔尔是一位在这场混乱中失去女儿的父亲,他的任务是护送另一个据说对虫草真菌免疫的少女艾莉到研制疫苗的组织“火萤”去,献祭她的大脑,以研制一种能够拯救全人类,终结末日状态的疫苗。
忠于原作是改编成功的一大要诀,剧版《最后生还者》不仅还原了人类之间珍贵的情感与价值,在美术设计上也和原作一脉相承。最后一集里,剧集再现了游戏中最惊艳的场景之一:乔尔即将护送艾莉到达医院,在一片曾经属于人类,如今却铺满杂绿的废弃园区里,他们惊讶地发现几只长颈鹿正悠闲地啃食树叶。对生于末世的艾莉来说,冷笑话集是最珍贵的书籍,长颈鹿更是完全陌生的动物,在经历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恐惧、杀戮、疲惫之后,编剧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仅存的斑斓色彩,展露了难得一见的童真:她伸出手去抚摸长颈鹿,喂它吃树叶,追随它欢快地跑开......
我们会发现,这样的末日想象与此前的废土风、灾难风相比,甚至堪称美丽。在人类逐渐凋亡的地球,其他物种却迎来勃勃生机。这篇文章从这部大受欢迎的美剧开始入手,回溯了不同文本中对于“末日想象”的研究与演变,同时探讨了超越人类中心视角的可能性。
撰文|九筒
从剧情来看,讲述在末世“带娃”之旅的《最后生还者》,很难不令人想到美国作家科马克·麦卡锡的后启示录小说《长路》。只不过麦卡锡笔下的末日更符合普遍的想象:“……视力所及,郊土一片焦黑,形体黯淡的岩群矗立灰烬聚积的沙洲,滚滚烟尘如浪升起,往南吹拂过一整片荒地。阴郁天色背后,看不见晦暗日光流转。”这两部作品都探讨了文明覆灭之时,人类的道德和伦理抉择。而《长路》更倾向于以人类视角为基准,《最后生还者》却描摹了更多的自然环境,想象了一幕田园牧歌般的画面。在艾莉喂食长颈鹿的时候,观众也许会跳出末世求生的主线剧情,看到作品中的另一角度:当人类挣扎在灭亡的边缘,大自然却在重建秩序。
想象末日与灭亡的作品,在美学风格上正悄然经历着一种转变。擅长拍灾难片的导演罗兰·艾默里奇的作品《后天》和《2012》是这类电影的经典之作,影片中火山爆发、地震、海啸、飓风、暴雪都是大自然用以摧毁人类及其文明的可怖手段。斯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将人对自然的恐惧具象化为鲨鱼——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庞大海洋生物。以废土风格闻名的系列电影《疯狂的麦克斯》则将一个资源枯竭、漫天黄沙的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被辐射彻底毁灭的世界中,拥有水、石油等资源的人就是领袖,普通人只是供给血液的血袋而已。人在末世里的处境、行动与抉择是这些作品的核心所在。
到了近几年,在表现人类境遇之余,构想末日下人类以外的自然状态是怎样的,反而激发了一种新的美学。《猩球崛起》中,人类世界满目疮痍,猩猩的家园却成了世外桃源。《寂静之地》中,地球被外星生物占据,苟活的人类必须保持安静,曾经的街区肆意生长着玉米,乍看之下如同一片农田。改编自杰夫·范德米尔小说的《湮灭》尤其以美术风格而令人印象深刻:闪着奇异光芒的神秘之地、森林深处如神兽般的梅花鹿、长成人形的植物,这些场景设计,令人难以联想到恐怖、灾难等词汇。
世界末日竟然可以是美丽的、奇妙的、动人的,这也许是个令人灰心的假设。曾经以可怖的视觉特效与末日幻想让人类感到“活着真好”的灾难片,如今却逐渐引人自问:“是否没有人类会更好?”事实上,对末日的灾难性想象本就是一种高度人类中心的思维模式,在思考世界终结时,绝大多数人脑海中浮现的是“人类终结”,至于非人类的自然世界呢?或者说,人类终结以后,世界也会随之倾颓,变成一片废土吗?
启发《最后生还者》游戏设计的书籍之一《没有我们的世界》是美国科学记者艾伦·韦斯曼在世界各地进行环境考察报道后设计的思维实验,他让我们想象人类突然消失后,周遭的城市和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经过大量事实推演,以及对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访谈之后,韦斯曼的结论是,没有了人类,大自然会以人类想象不到的速度自愈,恢复到曾经的秩序中。以超级大都市纽约为例,人类消失以后,雨水会率先占据城市的地下系统,继而让整个城市被水淹没、锈蚀,地面和管道开裂,继而因无人维护而长满各类植物;逐渐地,鸟类越过失效的高压电网飞回城市,建筑物逐渐坍塌,野生动物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就像《最后生还者》中设想的那样。
如果说虫草菌感染下的世界里,“最后生还者”们通过短暂地将目光投向自然而获得生存的希望,某种程度上,与身处气候巨变、环境污染、新冠大流行时代的我们形成了一种映照。20世纪以降,经历了经济大萧条、两次世界大战乃至核威胁的人类,也开始迫切地重新审视现代文明之下人与自然之间的张力,这一时期的自然文学也呈现出从19世纪在自然中求索人类精神依托向以自然生态为关注中心的转向。学者程虹提出,从理念来看,20世纪自然文学首先放弃了文学中以人为中心的观念,而是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土地伦理”。人与自然已不再彼此割裂,而是融为一体,彼此依存。
“土地伦理”是自然文学作家、生态学者利奥波德在1949的《沙乡年鉴》中提出的观念,他以“像山一样思考”为切入点,提出人类不应该只用金钱衡量土地、自然与荒野的价值,而是要将自然纳入人类的伦理学的视角,将土地视作与人密切相关的社区或同胞,以尊敬与友爱的态度来对待。利奥波德有一次在亚利桑那州山中听郊狼嚎叫,想到对山林中每一个生物而言,狼嗥有着不同的意味:对鹿而言,狼嗥是一声警报;对人类而言,狼嗥是潜在的危险或机遇;对树木而言,狼嗥只是血色将至的预言。猎人会认为杀死一只狼意味着鹿群增加,可是当利奥波德像山中万物一样倾听自然的声音时,他意识到生态并不是此消彼长这样简单,对于一座山或整个自然来说,平衡也许更加重要。像山一样思考,即是一种生态整体主义观念。
自20世纪60年代起,书写工业文明以及现代技术给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不少作家关切的议题。生态文学从书写荒野转向书写“毒物”成了一大趋势,美国批评家劳伦斯·布伊尔认为书写有毒物质反映的是后工业时代的残酷现实对文学的影响,“由广岛、长崎事件引发的环境大灾变远比冷战持续的时间更长久”。
蕾切尔·卡森是书写“毒物”的先驱,她出版于1962年的《寂静的春天》一书就以实证性与文学性相结合的方法书写了人类滥用杀虫剂导致环境破坏,引发了世界范围内对环境的关注。通过实地考察DDT——一种曾用于医治疟疾的化学品,后作为杀虫剂使用——对鸟类、鱼类、植被以及人类自身产生的危害,呼吁人们停止使用杀虫剂,亦质疑人类对自然的控制是否合理:“是谁做出了决定,让这些毒物链开始启动,让死亡的波浪层层延展开来,就像鹅卵石在澄净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圏圈涟漪?……谁有权不经过民众同意就代替他们做出决定,认为一个没有虫鸣和鸟迹的世界更值得拥有?”
诞生于19世纪的生态学通常被划分为自然科学范畴,但《寂静的春天》一书则将生态学与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联系在了一起。卡森提出人与其他生物的关系并非控制与被控制、利用与被利用,而是共同享有同一个地球,这种共生的观念整体观念后来被生态学者以及环保人士吸收,发展出深层生态学,继而催生了美学上的生态批评。生态美学的诞生与发展,树立的是以生态为中心的美学尺度,而这无疑是对“人是万物的尺度”的人类中心主义的冲击与颠覆。美学家曾繁仁指出,生态美学标志着从人类中心过渡到生态中心、从工具理性世界观过渡到生态世界观,在方法上则是从主客二分过渡到有机整体。
从另一方面来看,生态中心主义招致的批评也并不难想象,很多人批评生态美学是“反人类”的,它将人类视作让地球生病的“病毒”,是一种不断扩张和转移的癌症。然而,无论是蕾切尔·卡森还是深层生态学的理论,都是将人类和自然视作统一整体出发的建构性观念,强调人与自然有同等价值,处于同一条相互联系的生态链上,而不是剥夺人的生存价值。
也是在20世纪60年代,生物学家林恩·马古利斯提出连续内共生假说,即真核细胞是由一系列原始原核细胞通过共生进化而来,这是对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反叛,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无数指责与质疑,但随着生物科学的发展而逐渐为人接受。人与自然共生共享的“共生功能体”的概念在利奥波德的土地伦理和蕾切尔·卡森关于寂静春天的描绘中可以看到雏形,20世纪六七十年代兴起的政治生态学、环境伦理学等环境保护主义相关研究也是受到这些作品的启发而蓬勃发展,生态学和伦理学的相互嵌套,自然在生态伦理学研究中被视作一张巨网,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被编织其中。
林恩·马古利斯在1970年代联合美国生态学家詹姆斯·拉夫洛克提出著名的“盖娅(Gaia,在希腊语中指大地女神)假说”,其核心观点是,地球和居于其中的生物相互影响,相互作用,自我调节,以达到一种动态的和谐。盖娅假说刚提出来时,被无数学者抨击为不够严谨的“民科”理路,但也启发了许多环保主义者与哲学家,我们也能在很多文艺作品中看到盖娅的化身,如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卡梅隆《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等等。
经历了漫长的自我完善与争议之路,盖娅假说在关于生态文明的各种观念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于2022年去世的当代哲学家、人类学家布鲁诺·拉图尔就极为推崇盖娅假说。2000年以后,拉图尔采用“人类世”及“盖娅假说”的概念,系统性地思考当代世界的气候危机。在《面对盖娅》一书中,拉图尔并没有顺着部分环境伦理学和生态学者的“反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展开,因为在人类世中,自然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人类要摒弃俯瞰般的视角,将自然视作一个被动客体,而是应该持有一种盖娅观,从当时当地的具体的人与行动出发,共同建构一个整体互联的观念,用我们熟悉的诗句来类比的话,并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新冠流行刚开始时,拉图尔呼吁我们关注人与世界的互联性,这是比互联网、旅游线路还要更加复杂细密的网络,每个个体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与其他实体联结成一个共同体:全球气候变暖,是因为二氧化碳的排放和扩散,禽流感,则是候鸟的迁徙导致的传播,近几年我们无比熟悉的新冠病毒,则是通过“口里喷出的飞沫这一无心的媒介”将人类联系起来。
从理论角度出发,在拉图尔的哲学人类学思辨中,地球上的实体是如何“互联”的?在《我们从未现代过》一书里,他用日常生活中无数的“杂合体现实(hybrid realities)”作引,切入现代性观念对人们认识政治、科学、环境等问题的成见之中。以我们平时阅读的新闻来说,一篇讲述新冠病毒的文章,难道仅仅是关于病毒的科学事实吗?真相常常是,我们能在其中读到关于科学、政治、文化等多个方面的内容,关于病毒作用机制的科普,与对应的医疗政策往往无法严格分开,总是相互依存与影响的。然而,在现实的研究中,科学和文化都被现代性“纯化”了,就像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互不相通,现代性思维使人设置了二分法来看待世界:主体-客体,自然-文化,人类-非人类。当被杂合到一起的现实提纯为彼此截然二分的事物时,我们就必须思考何为中心,何为边缘,何为主体,何为客体的问题。然而拉图尔认为,这些看似相对的概念其实在实践中从未被真正分开过,谈论气候危机的时候,我们也同样在谈论相关的应对政策、应运而生的流行文化,在这个意义上,人类从未现代过,而是“非现代”的。
如果打破二元对立的思维,人类应该如何看待曾经熟悉的一对对概念呢?拉图尔采用了“拟客体”的概念,它是主客体的融合,是自然和社会的杂合,它在被主体建构的同时,也可以反作用于主体和社会,它有自身的能动性(agency);它用实在性来抵抗社会建构性,也用社会性来抵制实在的建构性。因此,比起二分的概念,真正重要的是两者之间、拟客体位于其中的区域。没有了主客体之分,一切都是具有能动性的行动者,包括人类和非人类、社会和自然在内。行动者围绕拟客体所在的节点展开行动,这就是拉图尔著名的行动者网络理论。他跳出了“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两种争辩,因为人类与非人类已经不再是支配与被支配、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了,自然并非没有能动性,只能承受人类行为影响的客体,人类也不仅是被动承受气候危机的威胁,两者相互建构,亦通过行动相互影响。
拉图尔的哲学理论也许听起来艰涩,我们不妨从菌类的视角来看看人类的世界。人类学者罗安清的民族志研究《末日松茸》将焦点放在一朵小小的野生松茸上,用松茸的“生存智慧”启发人类世到来之际,对于在日益不确定的环境中生存的想象。作为一种真菌,松茸的珍贵性在于它无法人工培植,因为它与环境的共生关系难以复制:真菌从与宿主树根部的共生关系中获得碳水化合物,也对它们进行供养;松茸使宿主树木能够在腐殖质匮乏的贫瘠土壤中生存。在种植松茸实验中投资巨大的日本迄今仍未成功,也是因为松茸需要和森林里的多元物种保持复杂的交染关系。但是松茸也并非完全“天然”的,它们并不是空谷幽兰,生长在人类不曾踏足的世外桃源,而是生长在那些已经被人为开垦使用过的森林中。
在罗伯特·麦克法伦的《深时之旅》中也写到了森林与真菌的智慧,几百年以来,人们一直认为真菌是寄生于植物并导致其生病的根源,但无数的研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通过真菌,森林里的各种树木彼此联结,相互输送养分,进行营养资源配置,一些大树甚至会通过真菌来“抚养”小树,濒死的树会通过网络传递自己仅存的养分,蚜虫侵袭的时候,树还会通过可扩散的激素传递预警信号,树与树之间就这样形成一个互利共生的“木维网”(wood wide web)。
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树犹如此”的例子,在探索松茸生长环境的过程中,罗安清也在思考人与生态的关系:“人类无法控制松茸。等着看松茸是否会出现,是一个存在主义式的问题。它提醒我们,我们依赖着超越人类的自然过程:我们不能修复任何东西,甚至对那些我们自己所破坏的也同样如此。”
松茸的故事印证了拉图尔行动者网络理论的合理性,景观或许是无心插柳的结果,是许多的能动者,包括人类和非人类在内的行动相重叠的产物,松茸、松树、人类彼此之间在无意之中相互“培育”,最终所形成的松茸产业,其实是无法一开始预知与策划,也是无法人为干预其发展方向的结果;三者之间互为因果,相互纠结,相互建构,同时也相互抵抗对方的建构:松茸并没有成功被商品化,森林因为松茸的生存也得以抵抗人类的干扰,在昂贵的松茸交易中,人也没有被异化成资本主义意义上的劳动力。
再借用人类学者爱德华·科恩类似的“多物种民族志”研究进路,《森林如何思考》是关于科恩在厄瓜多尔的阿维拉研究Runa人的生存方式的民族志。Runa人与他们生存的亚马孙森林之间产生了一种可以用语言学的符号学来看待的理解方式,例如,当美洲豹来袭时,人必须回头看它,否则就会被它当成一块“肉”,而那些回应它凝视的人则被它视作同类;而人类一旦通过回应这种凝视而避免成为美洲豹的午餐,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某种改变:人类变成了“以某种方式与那个视我们为掠夺者的掠夺者结盟的‘我们’”,在Runa人的眼中,人与非人并没有严格的分界,生物只是有着不同肉体的灵魂,被美洲豹吃掉的生物,并没有就此寂灭,而是活在美洲豹的身体里。
另一位人类学家维韦罗斯·德·卡斯特罗则认为非人类也有自己的“文化”,他比较著名的例论就是在南美洲印第安人的世界里,人和美洲虎都认为自己是“人”,美洲虎也会酿造木薯酒,不过它们眼里的木薯酒在人类眼里是血液。这些多元视角都已经超越了以人类为中心的文化观和自然观,正如科恩所提出的超越人类的人类学,也就是敞开“人”的概念与认知,从多元的角度出发思考人与非人类的关系:“民族志不是仅仅关注人或仅仅关注动物,而是关注人与动物的关系是如何能够打破封闭的循环,否则当我们试图通过人的独特之处来理解独特的人类时,这种封闭的循环会限制我们。”
从赋予自然以人的能动性,编织一个行动者网络,到敞开人类的定义与视野,在人类与非人类、自然与社会之间游离、转变,都已经跳出了“人类中心”还是“生态中心”非此即彼式的争论。当人与自然的关系像榫卯结构一样相互嵌套,谁是“中心”将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流动不居的关系中彼此依存,相互理解;当地震、海啸、干旱、酷暑、病毒不断冲击人们对生活的信心,我们需要的不是争论何者为地球真正的主人,而是用一种超越人类的、渗入日常生活的思考与行动,接受并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九筒;编辑:走走; 校对:薛京宁。封面题图来自《最后生还者》游戏截图。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大家会在这部剧的预告中看到很多人刷类似高尔夫这样的梗,甚至恶语相向,其实大可不必管他,也不需要去了解这是什么,因为你期待的是这部剧集,这部剧集不出意外会基本照搬游戏最后生还者part 1的内容,请各位放心,完全没有雷点。
今年索尼在PS平台发售了重制版,主要目的是为登上PC平台,甚至这部剧集的意义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移植预热的,对于这部游戏,可以这么说,如果他放在任何除了GTA5和野炊外的任何一年,他就是年度最佳,不管他的对手是谁,就是这样一部可以说是历史上最佳的线性叙事游戏,同样也是史上最佳丧尸故事,都没有之一,但是他的续作却引起轩然大波,你很难看到一个2020年的作品在现在甚至10年后的未来还是能在有关这个IP的评论区展开激烈的讨论。
美末一的内核是爱,这种爱真的是超越了几乎一切的爱,到最后表达这种爱的方式甚至会让人怀疑,这真的值吗?甚至这份爱的代价会遗留到美末二,成为一切的导火索,但是当你仔细审视这一段爱的时候,你真的会为之深深动容。
关于这部剧集,作为一个最后生还者的骨灰级粉丝,我真的希望它能够把这个IP介绍给不仅限于游戏玩家这一群体,同时,在索尼结束了在PS平台10年的独占后,最后生还者终于将登上PC平台,也很开心能让更多玩家体验到这款历史级别的作品的魅力。
1月28日
part ll 续订了
《最后生还者》(The Last of Us)无疑是2023开年后第一部备受瞩目的美剧,“顽皮狗”大热游戏改编,HBO出品,佩德罗•帕斯卡、贝拉•拉姆齐、安娜•托芙等人主演等等,这些要素都使它注定成为热门大剧。
今年我还没写过美剧剧评,但看完《最后生还者》第三集后终于忍不住了——这集讲述了末世里一段生存主义者的浪漫悲歌,虽然与主线剧情关联不大,但却打动了无数观众。
本文正是出于这份悸动才写的,谈不上多深刻,只是想带大家再重温一遍这个平实无华又感人至深的故事。
PS:我没有玩过《最后生还者》的游戏,对于游戏和剧集之间的剧情差异和优劣也谈不上见解,本文仅仅出于一个初看剧集的观众视角,望周知。
故事发生于2003年9月30日,感染危机爆发后,小镇上的所有人都被强制疏散撤离,唯有一人在政府军警的眼皮底下躲了过去。
他就是自称“生存主义者”的比尔。
话说美国那边有不少这种相信“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末世生存者,天天备战备荒……而剧中的比尔,真的等来了这一天。
开头这部分的台词不多,几乎都是比尔的独角戏以及周围环境描写,突出的就是他的身份。
啥都不用多说,光看他秘密地堡里囤积的大量枪支、弹药、书籍、工具就明白了。
比尔持枪出门环视了一番,确认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后,他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我的时代开始了。
接下去一段末世初期的“生存种田文”生活,相信许多人看了都会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是一个准备多年的幸存者,一头扑入了他人视为末日、自己甘之若饴的生活。
比尔开始有条不紊补充物资、零元采购,慢慢构筑起了自己的小王国。
收集汽油、挑选建材、搞定发电机、储备酒精等必需品只是第一步。
在之后更漫长的时间里,比尔还要拉起围墙、存储燃料、挖设陷阱、种植蔬菜、豢养家禽,甚至还有模有样地做了个门禁系统……
我们不知道比尔在此之前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此时此地才是他的主场。
一番经营下来,比尔可以坐在他安全舒适的小屋里,一边享受着精致的美食,一边看着“真菌人”(奔跑者)倒在自己的陷阱下。
这种生活看似有趣,实则枯燥——剧集只是用一些切片展示了比尔的生存方式,仿佛告诉所有人:只要比尔愿意,他就可以一直这样独自生活下去,其他人死光了最好,“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周而复始的四年过去了,比尔的平静生活被一声警报铃彻底打破: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掉进陷阱的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个会改变他一生的人。
比尔的警惕性极强,一听到人声,便立刻端起枪观察四周戒备,确认没有明显的埋伏后,才慢慢接触这位从隔离区逃来的弗兰克。
处于绝对“中立”和“孤立”的比尔不会轻易杀人或帮人,在严密防备下替弗兰克做完检查、脱困后,就立刻要求他离开,根本不顾濒临崩溃的弗兰克如何哀求——直到弗兰克放下了双手。
这是解除戒备、任你处置的坦诚(无赖)表现,这下全程紧绷的比尔反倒无所适从了,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交流方式。
于是稀里糊涂下,比尔让弗兰克进屋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衣服,还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美食。
就两人“撞见”的这个瞬间来说,此时他们之间有着三分戒备、三分拘谨还有四分不知如何开口的交流欲。
其实,从弗兰克进屋后的诸多细节看,本该完全占据主动的“地主”比尔显得处处束手束脚,他要比弗兰克更加局促不安。
此时我们才渐渐意识到,比尔原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也不习惯与他人打交道的社恐男人。
吃完饭后,应该离开的“自来熟”弗兰克忍不住去抚琴一曲,蹩脚的水平惹得比尔亲自上阵,结果让弗兰克听出了他求而不得的爱意……如果他没有女孩,如果他对眼前的男人不抗拒,那么他八成也能再接受一个冒昧的吻……
我承认,看两个有胸毛的大胡子男人亲热确实很辣眼睛,可这一段戏的小花招很多,弗兰克屡屡成功的得寸进尺也缓和了一些不适,算是勉强让人接受了这次离奇又迅捷的“来电”。
比尔孑然一身的羽翼下,又多了一个人。
又是三年过去了,比尔和弗兰克已进入了日常拌嘴的“老夫老妻”生活——事实上,除了破开隔阂的一刹那交融外,他们本质上就是两类人:
比尔只求在末世孤岛终老,不想与外界有任何交流,即便现在多了一个弗兰克也不会改变;弗兰克则渴望拥有丰富多彩的生活,比尔的世界只是一个苟活的无趣牢笼,他要为这个世界装点更多色彩和人味儿。
弗兰克擅自邀请了泰斯和乔尔来做客,已经习惯了护着他、宠着他的比尔只能不甘不愿地带枪上桌吃饭。
同为男主人的弗兰克主意大得很,他不顾比尔的抗拒,继续与泰斯交朋友,留下了比尔和乔尔两个“守护者”开诚布公。
比尔认为可以一直自给自足下去,不需要外来的朋友(不稳定因素),但乔尔提醒了他“想活得长久就必须和外界沟通贸易,帮人也是帮己。”
比尔本可以拒绝,但弗兰克的存在令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下一个三年后,两对末日幸存者已经结成了稳固的伙伴关系。有一天,弗兰克送了比尔一份神秘礼物,这个惊喜是一片已结果的草莓田,弗兰克直言这包种子是用一把枪换来的,比尔的第一反应却是“哪把枪?”
在末世之中,水果是绝对的奢侈品,论实用性远不如一把枪,这也反应出了两人迥异的价值观,但在红色果实的烘托下下,这种理念差异少了些冲突,多了份相映成趣的情调。
比尔陪着弗兰克一起吃下了那口甜美,随后忍不住吐出了心中的苦涩:我老了(不能一直护着你)……在你出现前,我从不害怕。
这是不善言辞、怯于表达的比尔难得吐露真情,曾经孤家寡人的他浑身上下坚如磐石,可随着弗兰克挤到了一起,他坚硬的盔甲上出现了一道缝隙、一个软肋。
大概是因为这份关心则乱,所以比尔在击退劫掠者并负伤后,才会慌不择言地让弗兰克联系乔尔寻求保护……
比尔无时不刻都被在恐惧感困扰,害怕自己不能再庇护弗兰克,害怕他失去依靠,这份恐惧放大了他非致命的伤势,促使他说出了“将死之言”。
只不过比尔忘了,弗兰克也是他的守护者。
时间来到了2023年,距离比尔上次负伤过去了10年,距离末世降临过去了20年。
此时比尔和弗兰克的家园已经变得大不相同,花团锦簇、画作遍地,简而言之,这里更有生活气息了——主要都是弗兰克的功劳。
可与此同时,身患绝症的弗兰克已时日无多,行动不便的他整日都需要比尔的悉心照料。
终于,在某一天早晨,弗兰克费尽心力独自起床并告诉比尔:这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想有一个体面又温馨的告别。
比尔当然不愿意,这不过又是一次弗兰克的独断专行……可到最后,他还是会像过去那样由着弗兰克胡来。
弗兰克早已规划好了一整天的行程:先做吐司,接着去精品店挑衣服,两人结婚,共进最后一顿晚餐,然后自己吃药,让比尔扶着他上床迎接安乐死。
弗兰克再次和13年前那般说出了“照我想要的方式爱我”——我一直认为两个人相处没有绝对正确的模式,可以相互尊重,也可以单方面迁就,比尔和弗兰克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人,却能携手共度16年,就在于这份远比矛盾更大的调和与包容。
比尔做了两手准备,等弗兰克毫不犹豫地喝下药酒后,他跟着做了决断……看着对方的神情,弗兰克立刻意识到,比尔也一起踏上了前往彼岸的列车。
“这不是抓马的悲剧性自杀,我老了,我很满足…你是我存在的意义。”这无疑是E3里最高光的台词,也着实感动了我:比尔曾因为对人类的疏离乃至厌弃而得以在末世里独活,最后却因为对另一个人的爱恋和依靠而在末世里选择终结。
弗兰克没有预想中的愤怒,相反,他觉得很浪漫——这是眼前伴侣迄今为止做过的最不理智的一件事了。
在两人生命的最后时分,比尔果真用了“弗兰克的方式”去爱他,此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本集结尾选择用比尔的遗书,来为比尔和弗兰克的美味故事“收汁”。
“我曾痛恨这个世界,当所有人都死光时,我很开心…但我错了,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拯救,我救了他,我保护他,这就是像你我这种人存在的意义。”
从《最后生还者》全剧的角度说,比尔的遗书是为了帮助乔尔再次重塑父亲的属性,但仅从这集而言,乔尔的存在更像是帮助比尔升华“守护者”的精神。
可能是因为过去看多了《行尸走肉》,我初看这集《最后生还者》时更多留意的,还是“黑暗森林”下的防备和基于现实的对抗,因为末世里的囚徒困境,注定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危险的单次博弈……但这一集,却讲了一个过分理想、过分美妙的童话,这样也好,这样很好。
伴随着《Long long time》深情的歌声,乔尔驾车与艾莉远去,镜头慢慢拉回了比尔和弗兰克房间的窗口,清风拂过窗帘,既似往生者在和老朋友道别,又似爱人们在一个慵懒的黄昏酣睡、长眠。
这集为什么好看?若是拆解开来看,好像每一步都没什么了不起……可它正是走对、走好了每一步,所以最终自然水到渠成。
这也再次证明,讲好故事不是非要出人意料、猎奇刺激,真诚踏实永远是可贵的创作品质,而一个好故事也足以超越政治正确的偏见和人心之间的藩篱。
让一个体型偏胖声音柔和的中年白人妇女去担任反叛军的首领,这是《最后生还者》S1E5在剧作上最关键的一个设定。
在 Pixar 制作的动画《心灵奇旅》中,主角之一的灵魂体22号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声音,但她却选择了一副中年白人妇女的嗓音。当钢琴教师好奇地问她 why do you sound like a middle-aged white lady (为什么你听起来像个中年白人妇女),她的回答是 I just use this voice because it annoys people(我用这声音是因为它惹人不爽)。
举上面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在欧美影视剧里,当一个角色以“中年白人妇女”的形象出现时,她身上多半贴着诸如“养尊处优、斤斤计较、爱说闲话、盛气凌人”等等不讨喜的性格标签。而当她同时又是姿色平平甚至是个“肥婆”的时候,那么这个角色大概率就是编剧故意用来惹恼观众,让观众集中发泄厌烦的。
因此,在以往的影视作品中,像 Kathleen 这样容貌身材都不出众的“中年白人妇女”,注定是不可能担任“反叛军领袖”这种专门用来塑造英雄或是枭雄的重要角色的。那么为什么 S1E5 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答案是,这是为了本集要表现的核心主题,即“不同的正义观”,而服务的。
以往表现“不同的正义观”的影视作品着实不少,其中受众最广的一部影片可能就是《美国队长3:内战》。在美队3中,美队和钢铁侠各自率领一部分复仇者与彼此发生了冲突,而冲突的原因,表面上是美队要袒护被通缉的好友冬兵,实际上却是由于两人持有“不同的正义观”—— 钢铁侠认为复仇者们的能力过于强大容易失控,所以需要受到官方严格的监管和控制;而美队则在经历过数次官方以“正义”之名所作的恶事之后,选择相信复仇者们个体的意志和判断。双方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给自己谋求私利,而都是为了普罗大众的利益。因此他们之中并不存在所谓的“反派”,他们之间的冲突也不是传统的“正邪大战”,而是不同立场不同观念所造成的冲突。
同样地,在 S1E5 中,Kathleen 与 Henry 之间的冲突也是来源于“不同的正义观”—— Henry 所坚持的正义观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所爱之人”,所以他出卖了 Kathleen 的哥哥 Michael 来换取自己弟弟 Sam 所需的药物。注意此处 Henry 的行为并不是为了给他自己谋取私利,不是为了让自己活命或是获得金钱地位,相反地,他甚至愿意为了弟弟 Sam 牺牲他自己(当三人被反叛军围困在车子旁时,Henry 愿意自己走出去领死,来换取 Ellie 带 Sam 逃走的机会)。
而 Kathleen 坚持的正义观则是“要为所爱之人复仇”,正是对复仇的渴望驱使她这样一个微胖的“中年白人妇女”成为反叛军的领袖,并成功推翻了 FEDRA (联邦应急救灾署) 的残暴统治; 然而也同样是对复仇的渴望蒙蔽了她的理智,让她对接生了自己的医生痛下杀手,让她选择无视地下室里浮起的地板,让她疯狂执着于追杀 Henry,并最终酿成了整个城市的惨剧。
Kathleen 和 Henry 这一对角色正是剧作手法中经典的“一体两面”,编剧为他们赋予了太多的相似之处——两个角色的行为出发点都不是一己私利,而是自己最宝贵的亲人;他们都曾经害怕并远离暴力(Henry 之前从未开过枪,而 Kathleen 童年时惧怕雷声),但他们最终都还是选择了暴力(Henry 出卖了前任反叛军领袖,助长了 FEDRA 的残暴统治, 而 Kathleen 则为了复仇双手沾满鲜血);甚至如果立场互换,Kathleen 也同样会不惜牺牲掉 Sam 来保护自己的哥哥(Kathleen 认为 Sam 的生命远不如自己哥哥的重要 ,她说小孩子们本来就,they die all the time)。
而本集中唯一的正义代表,反而是从未正面出场的前任反叛军领袖 Michael。他的正义不仅体现在原谅了出卖他的 Henry,还体现在他苦心维持了整个城市的势力平衡——为什么 Michael 作为公认的杰出的反叛军领袖,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推翻 FEDRA 的暴政, 反而是他的妹妹 Kathleen,一个“中年白人妇女”, 在上台后不久就迅速实现了 Michael 多年未完成的目标?难道真的是因为 Kathleen 作为领袖的才能远远超过 Michael 吗?
我认为更合理的猜测是,反叛军在 Michael 的多年经营下早已具备了推翻 FEDRA 的实力,但是 Michael 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因为他明白这座城市的正常运作离不开 FEDRA。FEDRA 的统治尽管残暴,但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公平和法制,例如在 FEDRA 监狱的墙上标注着犯人享有的权利包括律师、就医、家人探视、食物和衣物等等,而且这些权利也确实得到了保障(Kathleen 向大胡子助手提到过,在 Michael 被捕入狱后,她曾被允许来探监)。如果 FEDRA 被反叛军取代,那么可能发生的结果有:
第一,反叛军很可能会疯狂屠杀所有曾在 FEDRA 就职的人,这一点在本集中已得到充分证实;
第二,反叛军自己未必有能力维持城市的正常运作。一个例子是,在 E04 中有几个反叛军成员设下圈套企图打劫路过的 Joel 和 Eille,这种只有零星几个人的埋伏不像是反叛军统一部署指挥的结果,更有可能是这几个小兵的私自行动。这既意味反叛军的领导们无法有效地管理和约束基层成员们的行为 ,也意味着反叛军执政后的城市里很可能已经出现了物资短缺的情况,所以这几个小兵才会被迫铤而走险自谋生路,这暴露了反叛军在城市管理能力上的严重不足;
第三,反叛军的统治很可能比 FEDRA 更加残暴,例如 Kathleen 对于 FEDRA 在监狱墙上标注的犯人权利表示不屑一顾,并且在承诺会给告密者接受审判的机会后,她又出尔反尔下令屠杀了所有人;
第四,感染者们可能会卷土重来。Henry 提到过本市 FEDRA 的最大贡献,就是在十五年前将城里所有的感染者都赶到了地下,并且这么多年来始终没让感染者们再上来过。 这至少说明了 FEDRA 在保护城市免遭袭击这方面做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果换做反叛军来接手城防,这群缺乏经验的乌合之众能做好吗?
因此,明白这一切的 Michael 并没有选择推翻 FEDRA,而是将双方的势力维持在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反叛军成为了一股制约 FEDRA 的力量,这使得 FEDRA 需要分心应对,从而不能肆无忌惮地对人民实施暴政,FEDRA 的残暴统治因此被控制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城里的居民在两股势力的相互制衡下才得以苟延残喘艰难求生。然而在 Michael 死后,这种平衡立刻被打破,新上台的 Kathleen 率领 Michael 一手培养出来的反叛军推翻了 FEDRA,同时也宣告了整座城市即将迎来悲惨的结局。
Michael 作为贯穿全集的重要人物,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出场,甚至连在 Kathleen 的回忆里露个脸的机会都没有。这位“正义使者”的缺席,也暗示着整座城市的 “正义” 早在 Joel 和 Ellie 到来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既然真正的正义已死,剩下的就只有 Kathleen 和 Henry 两人被各自“不同的正义观”所驱使和裹挟,最终写下了这一集的故事。
最后回到 Kathleen 这个“中年白人妇女”的身份上来。如果不是在末日背景下,那么 Kathleen 多半会成为美国中产家庭里最常见的那类平凡主妇——早晨第三次叫赖床的小孩起床,烤面包煎鸡蛋煮咖啡,帮老公打领带,出门前一个告别 kiss,送小孩去上学的路上遇到接生过自己的医生邻居聊了会儿天,一边做家务一边看《与卡戴珊一家同行》,晚上哥哥 Michael 带着自己的一家人来共进晚餐,饭后跟老公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刚刚更新的《最后生还者第一季》,这时提着南瓜灯穿着万圣节超人披风的 Sam 和小伙伴们来敲门,他胸前挂着的牌子上写着 trick or treat(不给糖就捣蛋)……
这就是为什么要让一个“中年白人妇女”成为反叛军领袖的原因。 鲁迅在《再论雷峰塔的倒掉》里写道“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本集的创作者也是要让观众看到,仇恨会将一个曾经连雷声都害怕的小女孩变成什么样子。
很多观众不满意那个在烈火夜幕下数次举起枪却没有扣下扳机的 Kathleen,觉得编剧又把观众当傻子,怎么又来这套“反派死于话多”的戏码。我觉得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是,直到最后一刻 Kathleen 的内心依然在挣扎,她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听哥哥 Michael 的话宽恕这对兄弟。
这种挣扎不是在她最后一刻举起枪时才出现的,相反,这种挣扎自始至终贯穿在 Kathleen 这个角色的所有行动里:她面对监狱里接生过自己的医生时也曾一度放弃了杀戮;她在兄弟俩曾经藏身的阁楼里心有戚戚地说“ Henry 是不可能让 Sam 挨饿的”;她在故居里先是笑着向大胡子助手回忆自己和 Michael 的童年往事,然后又哭着说自己无法遵从 Michael 的心愿去原谅兄弟俩;她面对举手投降出来领死的 Henry 没有立刻开枪,而是要先跟他争论“你弟弟的命重要还是我哥哥的命重要”。
她跟医生、大胡子助手以及 Henry 前前后后的每一次交谈,都暴露出她其实是在渴望对方能够给出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放下仇恨。尽管她之前放了那么多狠话,尽管她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复仇的决心,但是当她最后一次拔枪对准 Henry 时,沉默了数秒依然没有被扣下的扳机和嘴角咬紧的肌肉还是出卖了她,她仍然没有变成百分百的“恶”的化身,她的内心仍然在复仇与宽恕之间挣扎。这种挣扎跟原作游戏 Part II 的结局处,Ellie 掐住 Abby 脖子时内心的挣扎是一样。我非常同意一些观众认为 Kathleen 就是另一个 Part II 里 Ellie 的说法,她们都在执着复仇的道路上失去了太多。只不过及时收手的 Ellie 最终还是等来了自己的救赎,而在仇恨的泥沼里沉溺更深的 Kathleen 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最后的最后,说两句题外话。就像 E03 的主角其实是 Frank 和 Bill 一样,E05 的主角其实是 Kathleen 和 Henry(也许还可以加上 Michael),这其实是标准的单元剧的写法——全剧有一条贯穿始终的主线(即 Joel 护送 Ellie 去实验室),有一对串联全剧的主角(Joel 和 Ellie),每一到两集独立成篇,讲述一个完整的支线小故事。这些小故事有自己的主角和配角,有自己的正派和反派,而 Joel 和 Ellie 则更像是一对途经此地的旁观者和记录者——故事开始时他们带着观众来到这里,故事结束后他们又带着观众离开,只有全剧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小故事的主角才会是 Joel 和 Ellie。这种单元剧的剧作模式既非常适合公路片(主角们不断来到新的地方、遇到新的人物),也很适合架空世界(每个小故事用来展示某个方面的世界观),而《最后生还者》这部剧兼顾公路片特性和架空世界设定,跟单元剧的模式实在太搭了。
第三集简直人性之光,冲这一集我愿意给10分,所有的层面不管是意识形态还是传达的信息和拍摄制作都达到了最高高度。HBO真不愧是你,把一个末日生存类的游戏可以改编的如此之高大上,侧面也说明了Joel和tess共同生活的20年一定也同样美好。
懂不懂看完三体首播再来看美国末日的颅内高潮啊?
怎么这么倒霉,底下那么多只播了一集就假装放出全集的那些滞胀评论?
如果有一天,真菌或病毒占领了世界,那我们也算是将地球还给了它真正的主人…
如果不变性的艾伦佩姬回到演朱诺的年纪来演艾莉就完美了。
没玩过游戏,单看第一集,没有让人想爆五星的冲动
OP有龙之家族味,镜头语言切尔诺贝利味,总而言之就是HBO味。第三集这两颗暖阳下的草莓,有什么理由不给五星呢?
bill弹钢琴那里,我还以为frank要把他敲死,然后独占资源。。。
完全尊重游戏本身,对剧情的细节改动无伤大雅。看得出来为了照顾不熟悉游戏的普通观众也尽力了,虽然选角确实不是我喜欢的,佩德罗演乔尔还不错,熊岛莱安娜演艾莉就真的不太行了毕竟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变性前的艾略特佩吉。情感细腻在宏大命题下有人性思考照着拍没问题的。还有说sara是黑人打一星的我服,人演员只是一半黑人血统,换着想想佩德罗的肤色给你一个金发白皮女儿你觉得合理?后排占座高尔夫2骂或不骂都是玩家自由,既然自己也承认两极分化把让别人不操心得劲儿多用在自己身上,别动不动跟你意见不同就小鬼的可笑姿态哈哈哈哈。佩德罗马上还有曼达佬第三季!
好消息:最后生还者上PC了! 坏消息:是电视剧
生还者不就是行尸走肉的设定么,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就是最后生还者要讲的么??中间夹杂的清一色全是废话,干嘛再看个《行尸走肉》的游戏番外?
真好看,不愧是HBO要是三体让hbo拍就好了
第三集是我近期看过最浪漫的东西。谁会不想和爱人在无人的衰败城市谈一辈子恋爱,不顾世间末日般的动荡在烛光下举杯共饮毒酒,最后依偎在彼此怀中微笑长眠呢。
这才是好的改编,既符合原作还补充了内容,而且还照顾新观众,HBO出品,场景还原度很高。对比同期剧版《三体》,这个质感和友好度高多了。
制作很精良,艾莉选角很失败
这片子最大的价值,大概是证明了脱离了游戏这个载体它的故事有多平庸?
有些开口闭口就是颜值,种族的人,任何艺术作品都不适合你们。
演员形象还是无法接受,改的感觉与行尸走肉无异,游戏还是最好
没让《最后生还者》老玩家失望,剧情还原挺到位,有一点想要吐槽的就是乔尔的女儿怎么是个黑皮?四星给剧情,真可惜这部剧也没逃脱政治正确
网飞苹果亚马逊hulu以后都自觉点,把大ip让给hbo来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