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神能恕

打拳的故事，怎麼能拍的如此有氣無力？

導演阿，這可是泰拳耶，Thai Boxing，世界上最血腥的武術之一，職業泰拳手只消用小腿也能踢斷椰子樹，生猛如此，你鏡頭下的泰拳手卻娘得連玻璃瓶都只敢躲不敢摸，像這樣拍法，不怕衝著泰拳招牌而來的戲迷失望嗎？
看看戲中最關鍵的幾場打戲，都有類似的毛病，就是架子擺了才上場。太平淡了，敵我雙方前後大戰三四場，拳打腳踢都沒有情緒。
臉色平淡的雷恩葛斯林擺出個雷恩葛斯林式的沉默看看敵人，敵人跟他眼神交會兩下，雙方就很有默契的抬起手肘準備開打；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塑說：「導演要我們開始打了，準備好，三二一...」。一點火花都沒有的交鋒，要我怎麼看得熱血起來？
雷恩葛斯林（Ryan Gosling）飾演的泰拳業者要替被黑幫幹掉的弟弟報仇，於是四處奔走，殺翻泰國。我看了半小時都快禁不住了，被遜斃了的打鬥搞的頭痛。導演想弄的泰國，是一塊虛構的無法地帶，讓喜愛幹架的主角快意恩仇，想打就打，以暴至暴。主打黑色暴力的電影看過不少，打到這麼有氣無力的還是頭一遭。
幾經波折，主角雖然也打死了幾號人物，但我總覺得他其實沒有多少意願要幫老弟報仇耶？更多的像是老媽差嘴，所以兒子只好勉為其難似的找人去幹架似的。
暴力美學的掌門之一昆汀，在他的《追殺比爾》（Kill Bill）中，曾花上半部片長只為了講敘怒火的本質，以醞釀女主角日後殘酷殺光同胞的決心。
而導演Nicolas Winding Refn的前作《落日車神》，也呈現了暴力美學是可以用最單純的風格去俐落而出的可能。車神能以無聲榔頭迸碎反派的每一粒門牙，只因為他愛上一個女人。簡單，但是激情。
這回的《罪無可赦》卻有些倒車了，主角像一個讓觀眾感受不到復仇慾望的復仇者，自然不可能讓暴力美學能成立強劲的力道。為之取代的，導演 Refn跟攝影師Larry Smth打造了一個炫目神迷的影像迷宮，以每一幕飽含了顏色對比的構圖，替全片壘疊了一座似真既假的影像迷宮。在這座專替影評人打造的符號學迷宮穿梭的，是群搞不懂在幹嘛的戲中人。
一直覺得人非聖賢，任何名導都可能有在高峰時期問世不堪作品的經歷。《罪無可赦》接在 Refn導演的成名作《落日車神》（Drive）後問世，同一導演同一男主同一攝影，被比較是很理所當然的。這次的《罪無可赦》，正恰恰就是那個所謂的不堪作品吧。
《罪無可赦》想沏成一個半小時的冷調作風，然看完後，在冷調後面的不是暴力的無聲，而是甚麼東西都沒有的沉默。導過《落日車神》（Drive）的Nicolas Winding Refn，這回真拍出了一部集他前作缺點大成的東西了。

這部的構圖真得很美，可惜美的繽紛，不能填補電影劇情的失色。

  所谓侃，便是想啥写啥，想到哪写到哪；之所以侃，是因为这片子太特么的怪力乱神了，燃得我一口气看了三遍。不出意外的话，《唯神能恕》会成为今年自己心目中的最佳小众艺术Cult电影，当然了，还要“提防”着“白头翁”贾木许的《唯有情人永生》。
  因为看了《亡命驾驶》，所以狂热的喜欢上了尼古丁和在其驾驭下的高司令，那种酷、静、冷、闷，又透着浓浓的黑色气息和亚文化情结的装逼范儿着实让我神魂颠倒。所以，自打《唯神能恕》立项以来我就开始密切关注了，每一张片场照，每一款海报，每一部预告片我都没有放过，今年的戛纳，诸多参展电影中个人最为留意的就是本片和《唯有情人永生》，《醉乡民谣》和《穿裘衣的维纳斯》等硬作都要先靠边站。资源一出便狂收了所有的版本，包括法国公映原版和粗译汉化版，电影最终没有让我失望，而且我发现尼古丁又酷炫的进步了。
  《亡命驾驶》是尼古丁处于被动状态接下的作品，毕竟是主演高司令指定尼古丁来执导的，所以虽然尼古丁赋予了这个故事最为华丽忧郁的神韵，但总归不是自己的剧本。《唯神能恕》是一部标准的作者电影，它本质上是完全属于尼古丁的。影片的故事核心十分简单，在泰国曼谷，一个有着浓重暴力和性虐待倾向的暴徒比利因为奸杀了一名妓女而在暗中被一名鬼魅般存在的地下警察屠杀，比利的弟弟朱利安同样在曼谷，靠着黑拳和贩毒过活，与兄长自幼不和的朱利安并未深究此事，可是对长子充满病态的疼爱，同时也是黑帮大姐大的母亲专程赶到了曼谷，命令朱利安为哥哥报仇，怀有严重恋母情节的朱利安只得上阵，与地下警察展开了一场虚实交错的迷乱幻斗。电影的故事半小时就可以讲述完毕，和《亡命驾驶》类似，胜在它那独有的怪异风格。全片台词极其稀少，我看完原版后又看汉化版，发现几乎不需要台词的辅助对这部电影的理解依然能够成形，《唯神能恕》做到了纯电影化叙事。影片将大篇幅的画面聚焦于人物的缓慢移动和有关冷酷表情的大特写上，看的出尼古丁恨不得全片都用升格来拍，大量的慢镜让惨烈血腥的形如刺眼捅耳这样的暴力镜头更加的具有冲击力，和《亡命驾驶》中那段耐心的展现脑浆是如何从“大胸妹”爆烈的头颅中迸发出来的大升格一样，《唯神能恕》中的暴力场面同样让人不忍直视，尼古丁将自己的电影比作一场性爱，而暴力则是一次次性高潮，血腥已经成了尼古丁电影升华情绪的首要途径。但本片的视点并不局限在暴力上，它在叙事手段上玩了许多花招，其实电影的叙事有两条线，一条是现实世界朱利安消极而充满自我救赎意味的复仇之路，另一条则是朱利安内心的自我缠斗，在展现内心戏的这条线上，尼古丁拍出了大卫林奇的味道，病态象征性的事物、邪恶迷离的灯光色彩、梦魇般的空间布局以及蛇行似的摄影机滚动，无不使人想起《迷失的高速公路》乃至《内陆帝国》。地下警察出现时往往是绿或蓝的打光，暗示了这个角色的沉稳和冷静，而到了朱利安及其母亲等人出现时灯光则成了恐怖的血红色，比喻了他们的狂躁和焦虑，电影一开始，通过人物的出场，尼古丁已经告诉了观众谁是这场争斗最后的赢家，朱利安一次次的幻想地下警察陈出现用刀斩断自己象征着欲望和生殖器的手臂，其实也暗示了自己求败的心态。
  由于所有演员，无论是高司令、托马斯还是那位泰国大叔，为了全片的风格几乎从头到尾皆是冷面出镜，所以构建角色全在人物的行为上。朱利安恋母，而母亲克里斯托却冷落甚至是仇视自己，偏爱大儿子比利，从结尾克里斯托临死前同陈的对话中我们甚至可以得出克里斯托和比利有着不伦关系，这更加刺激了朱利安的欲求，因此才会老老实实接下为比利报仇的任务，并在后半段复仇失败被陈打成猪头后依然保护对自己毫无感情的克里斯托。而克里斯托也恰恰利用了朱利安对自己的感情，当这个蛇蝎妇人让朱利安杀掉陈的小女儿时，朱利安终于觉醒，救下了陈的女儿，并来到被陈杀掉的母亲的尸体前，又用刀在尸体的肚子上豁开了一道口子把手臂插了进去泻掉了心中对母亲最后的一丝欲望。电影名字叫《唯神能恕》，其中的神应该就是地下警察陈，也许陈确实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他总是能神奇的从背后抽出那把象征着审判和处决的短刀，并在每次惩治恶徒后都要深情地唱上一曲卡拉ok安抚逝去的受害者的灵魂，陈的本性是善良的，只是处理罪恶的手段过于残忍，已经退休的他身边依然追随着几名警察，将他看做领导者，和他一同以暴制暴，凌驾于司法体制之上，并让体制信任和效仿自己，陈确实做到了神的境界。电影最让我兴奋激动的是陈与朱利安的那场拳斗，朱利安只想证明给母亲看自己有多么忠诚，并不想真的在为比利报仇这件事上耗费心力，因此渴求被陈击倒和打败，以结束自己内心的挣扎，而陈也选择了成全朱利安，并在电影结局满足了朱利安渴望通过接受惩罚而实现灵魂净化的愿望，斩掉了朱利安的手臂。《唯神能恕》中的每个人物都因各自的所作所为和同彼此的互动获得了充足的个性和深度。
  写了这么多，就到这儿吧，听说尼古丁的下一部作品将是一部硬核情色片，不知道还能不能装得起来，起码现在的《唯神能恕》足够装，也够格来装。

电影里“翁翁”的背景音乐让人感到压抑，昏暗的灯光，暗红的色调，人物一个个动作僵硬，面无表情的定格在画面里，静止的只是画面，是一种隐喻，让人在含蓄的表达中去发掘人内心的东西。
   故事里的人都在犯错，警察抛开法律，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裁决有错之人，这本身就是不对的。当比利奸杀了十六岁妓女后，警官Chang将妓女的父亲和比利关在了做案现场，面对着满身是血的女儿的尸体，那父亲会做些什么呢，将要发生什么是可想而知的，结局无论怎样，比利和妓女的父亲都将受到惩罚，比利犯下的是杀人之罪，那父亲犯下的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之罪，后来Chang砍下了那父亲的一条手臂。Chang周围的那些警察们默然而视，心里应该都带着虔诚之心，好似这Chang是他们心中的正义之神。
   朱利安痛苦的活在迷宫里，他的居住的地方就象一个暗红色的迷宫，幽长的走廊不知延伸至哪扇门，朱利安寻觅着那扇救赎之门，遐想正义之神从门中出来，用刀砍断他的双臂。然而，他的母亲在另一个屋里等待着他。贩毒、弑父是罪，但对母亲变态的畸恋是他无法承受的最大罪过。当他母亲在他女友面前评论他和哥哥的阳具大小时，他默然承受，然后将脾气撒在未从震惊中出来的女友身上。他用手臂无数次的意淫，那双沾满罪恶的双手，盛着满满的污碎。他尝试挑战“神”，然而面对强大的力量，他已无力还击。除了畸恋，他骨子里仍透着一分正义，他放过了杀死哥哥的凶手，杀死了举枪对着Chang的女儿的手下。这是他的一种救赎方式。邪恶的母亲最终死在“神”的刀下，在母亲的尸体而前，朱利安割开母亲的腹部，用双手寻找他那未出生时的居所，暖暖的子宫。
   Chang手起刀落，朱利安最终还是失去了那双充满性隐喻的手臂，这对他是一种救赎，因为他还活着，只是失去了那心中的邪念，当邪念死亡，他会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去生活。想起比利离开拳馆时说：是时候见魔鬼了。面对内心的那种近乎变态的罪恶感，比利选择了以一种血腥暴虐的方式释放心中的魔鬼，然后等待死亡。而朱利安却在等待另一种救赎方式，因为他明白他的罪恶 唯神能恕 。
   电影具有强烈的个性化标签，表现形式上反差于印度电影《戆徒》，高于香港电影《枪火》，带有隐晦的象征寓意，看似晦涩难懂的心理真实，已随着随着剧末Chang的那一曲挽歌跃然纸上，相信那时的朱利安，也在火红灯笼下的某个角落倾听。

很多地方不是很明白，记性也不是很好，抛砖引玉，把能记得的有意思的地方整理一下。

Julian的性行为出现三次，第一次Mai把他的手绑起来，自慰给他看，这里就出现了Chang砍掉他的手的幻觉。第二次是Mai坐在包间角落的珠帘后将他的手引向自己两腿之间（感觉上这好像是更早些的事，初次见面？）。第三次，Julian看见死去的母亲，用刀切开尸体，把手插了进去。Julian的手在本片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符号，出现了很多次，至少在性里，几乎就是阴茎的替代（Julian有性功能障碍？）。

Julian很明显地恋母，不只是迷恋，说依恋也许更好。Crystal非常强势，同时又鼓励着儿子对她的迷恋（不知道她是不是和Billy有不伦关系），出现过几个细节，母子第一次见面时，他听话的像个小孩，亲吻母亲的方式却非常肉欲，Crystal用手指抚摸他的手臂；晚餐不欢而散后，Mai怒气冲冲地说他不该让母亲这样对他，引起Julian勃然大怒。

Julian的弑父，如果没记错，原话是with his bare hands，所以Julian用这双手，既弑了父又淫了母。也许在弑父之后，这双手就成了他真正能够勃起的阴茎，以至在跟Mai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用手。（Billy既是母亲的爱人，又“有更大的jb”，应该是或多或少取代了父亲的角色，使Julian再次成为一个小男孩，不过关于这点影片没有说，也就不重要。）

Chang在裁决的时候，砍过一次手，之后在折磨Crystal手下的时候，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耳朵。Chang不仅仅是在杀人，实在是一种判决和救赎，这样看来，唯神能恕，这个神就是Chang了。（这个神到底是西方语境中的God，还是佛教中的，或者更广泛意义上的神呢，是不是一个极端的父权符号呢？）

最后给了一个Julian双手的特写，神阉割了Julian，或者说审判宽恕了Julian。之前反复出现的，Julian最深的恐惧就是手被砍掉/被阉割，但是最后的砍手似乎是很平静的（被宽恕的意思？）

最后的最后，Chang唱歌还挺好听的。

To me, it is all an inner struggle, it is purely and completely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Julian. His relationship with his mother, and as a result, his relationship with all of the opposite sex.

Chang doesn't personify earthly restrains as to be an embodiment of God. HE IS GOD, for he's neither benevolent nor malevolent. He simple is, indifferent to the punishment and the suffering that causes. If he represents at all, he is NATURE that governs without judgments. I remember Refn talks about Karaoke being an almost sacred activity in those part of Asia, well, that's what Chang does, a sacred ritual or whatever that God does. He also seems to appear almost everywhere at once, just pops out unexpectedly. That is also why those scenes feel so weird to us, after all, you cannot use values that we created to evaluate God.

The other motif is fairly obvious in that the hand appears quite often in the film. Hand is the tool for man to want, to create and, when clench into a fist, an ultimate symbol of aggression. I suspect this is more or less in line with some pagan philosophy or even Hindu in that, the creator and the destroyer is one and the same. This is also consistent with Chang. So Julian dreams of Chang and the cutting of his outstretching hand is meant to be seen as a disengagement of desire, for Julian wants his mother in an oedipal manner but in reality only grants him the sense of rage and hostility. Well, that's because his mother isn't exactly a nurturing type. If you want a hint, just take a look at Julian's brother, Billy. It brings us back to the maternal relationship. For this particular one, it is rather sadomasochistic. It is masochistic for Julian because the sense of belonging he felt towards her womb is so strong and subconscious that he is willing to accept the abuse and manipulation his mother levels on him. In the case of Billy, such relationship brings devastating consequence. He and Julian are a foil of each other to illustrate the affect of this special maternal link. To some extent, She, also a creator and a destroyer, generated the violence and aggression that saturates this film.

Now, the symbolic gesture should be self-evident in the sense that Julian accept the loss of his male aggression in order to sever the tie with her, and Chang cuts off his hand while demolishes the evil that is Crystal. In the end, God takes away and forgives, although it's more or less the self-realization Julian himself had. There seems to be an implication that this maternal psychosis is social-psycholoical, but that are barely any textual support here.

Lastly, the dreamlike quality of the film is very intriguing to say the least. The bottom-of-the-ocean pacing alone should warrant us some suspicion that this may actually be a dream or a subconscious state of Julian(?). If so, the whole thing makes a lot of sense, and maybe a lot of people would not take it so literally as a straightforward western story happens in a foreign environ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