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贵族家庭,虽然只是一名女佣,但出生伊始就比别人高贵。在那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年代,她却爱上了一名下等武士,他们的相爱本就是一种罪,被告发后,这种禁忌之爱导致下等武士被处死,Oharu连累父母,一家人被驱逐出城。从此再不是贵族女佣,只是一个有着不良记录的不良少女。
她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定居下来,过着清贫的生活,虽然因为恋人的离世有过情绪奔溃,闹过自杀,虽然偶尔要忍受父亲的无端责骂,但生活还得继续。所以她去学了歌舞表演,恰逢当地领主为延续香火,正四处寻找一名出身良好的小妾,机缘巧合中Oharu被选中,风风光光被抬进了领主家,做了领主的小妾。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一年后Oharu就为领主产下一子,家族后继有人,看着新生的儿子,Oharu阴郁的心也渐渐明朗,开始接受这种生活,但她却不再被这种生活所接受,领主夫人以Oharu魅惑领主,导致领主消耗过大为由,把她遣回了老家。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当她终于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
为偿还债务,父亲把返回家中的Oharu卖去了妓院,但因为她骨子里的清高,不肯向嫖客低头,于是又被妓院赶走,几经波折,Oharu最终被卖到了商人家里当丫鬟。本以为生活就此平静了,却被商人的嫖客朋友认出,抖出了那段为娼的旧事。从此Oharu过上了每天被女主人怀疑,被男主人骚扰的日子,最终在被女主人无端剪去长发,被男主人霸王硬上弓后,Oharu第三次回到了父亲家中。
再一次回家,家里已经不是早年间清苦的模样,父亲做起了折扇的小生意,Oharu帮忙家里的生意,不仅摆脱了一直被卖的命运,还觅得了如意郎,这个男人不在乎过去的她,只珍惜当下的她,他勤劳,孝顺,温柔,上进,符合好丈夫的一切特性,Oharu过上了一段羡煞旁人的日子。接下来你们都能猜到了,没错,她丈夫又死了,送货途中被强盗打死了。
丧夫后的Oharu来到了一家寺庙,请求尼姑让她留在庙里精心修养,尼姑对她心生怜悯,把她留下了。她在庙里过着诵经念佛,不被打扰的日子,就这么过完后半生多好,却被原来的男主人知道了,他打着讨债要账的旗号,在庙里强X了她,东窗事发后Oharu被赶出了寺庙。
沦落街头的Oharu开始了卖唱乞讨的生活,她常常躲在角落,远远看着数年前被人抱走的儿子,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Oharu在被一群街妓救起,吃饱喝足,梳妆打扮一番后,也成了一名在大街上拉客的妓女。最后的结局是,年过五旬的Oharu在病床上被已经当上领主的儿子接回,又因为“街妓”这一身份给家族蒙羞,被下令遣回家乡,Oharu终于情绪奔溃,逃过武士的追捕,消失在了花园中。
《西鹤一代女》应该是我看过的日本黑白片里最好的一部。故事的背景是日本幕府时代。社会阶级分层严峻。一个贵族府上的女佣,接受了一个下层武士的求爱,完蛋了:被贵族驱逐到乡下,武士被贵族枭首,父亲把她卖给大领主为侍妾,生下的孩子被原配抢走,她又被赶回娘家,父亲再把她卖到青楼,青楼因为她惹上造假钱的犯人又把她赶走,她去商人家为奴婢,又被主人觊觎美色被女主人割去头发,她好不容易找了个爱她的底层百姓嫁掉,丈夫又被强盗杀死,她流落尼姑庵,也被怀疑水性杨花被赶出去……她沦落成为最底层的娼妓,年老色衰受尽羞辱。最后,她的母亲找到了她,告诉她孩子已经即位成为领主。似乎好日子向她招手,随即更深的磨难向她砸来:她的风尘经历决定了领主集团对她的再次驱逐,她最后成为一个乞讨的尼姑,一生不得善终。她做错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做错。那她为何如此下场?可能只有解释为什么都没做,除了硬着头皮接受他人的安排。实际上,她一次次被抛弃的经历——从原生家庭到职场到婚姻到命运到岁月,都折射出她在苦难面前的束手无力。当然,这是拜那个年月和东亚小国社会里女性注定被压迫的陋习所致。但是,人性的软弱无论国界与时代,就看自我觉醒的程度了。
1
典型的日本物哀电影。
我承认10年前看的时候,我特别喜欢把三船敏郎幻化为佛像的镜头。我也特别迷信,沟口健二在电影中寻找日本传统绘卷感觉的追求。
但我如今认为,这种追求流于形式主义,只是徒然而已,his endeavor is in vain。
在桂离宫的拍摄,贵族家庭中厅堂的装饰,展陈的挂物,瓶花都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虽不如后世的敕使河原宏,但是已经是日本国宝级水准。大量的歌舞伎表演、木偶戏。无奈字幕太烂。
第25分钟,竹林追逐的戏,就赞绝了。表现出歌舞伎当中才有的优雅的节奏感,又像音乐,又像摄影,田中娟代小跑出来要自杀,仆人不让她自杀,竹林中斑斑驳驳,就好像命运的无常。
所以有人说:佛前女子悲,佛前女子慈悲,此间苦难尝,此间苦难无常。苦情戏的宗教版,又不得解脱,只能流于物哀了。
经典的在书法屏风前哀婉的镜头,那简直是一幅江户时期的浮世绘。你去遍寻浮世绘,可能也找不到这么完美的,能够流露女性内心的艺术了。这便是沟口健二,能够直感的描绘女性内心世界的大师。
2
不能解脱,奈何?
喧闹过后,那种死一般的寂静你受得了吗?
侘寂,不就是死亡的预演吗?不就是死亡仪式之前,一次审美的狂欢吗?
女主角偏老,也不怎么美,不过古典女人的气质,很美。其中有一个长镜头,讲女主人公得知爱人死后,精神崩溃,手持利刃狂奔出屋,要自杀。旁边一个妇人紧跟着阻止她。那么惨烈,激荡,但身形,姿势美极。让我想起张火丁的戏,举手投足间,称得上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这种气质,需要多年的浸润,现代女性,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基本上是看不见这种古典美啦。现代男子真是生错了年代,不但错过了一夫多妻制,女人的极美,也看不到了。还好我是个女人,窃喜之。
《大长今》是极少数我从头到尾一集不落看完的电视剧。现在大约很少有人会再谈起她,但我一直不能忘。长今是我的偶像,她身上有我想要的几乎一切品质。她勇敢、善良、好学、聪慧且不软弱;她不善言谈,可眉目传情;她从未放弃追求自己的幸福,即使情势作迫,不得不让步,但也不放弃努力。简直完美。在《大长今》之前,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性,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在屏幕或书上都没有遇到过。要么太聪明,而不善良了;要么太善良以至软弱;要么是小燕子那样的。看到大长今,我想所谓的佳人应该就是大长今这样的吧。西鹤一代女也是这样。只不过用了不同的瓶子去装这散着东方韵味的女子罢了。
大长今是朝鲜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而阿春是虚构,但阿春故事却更真实。在那样的时代,大长今的每一次命运转折都太过幸运,堪称小概率事件。而在阿春的故事里,她遭遇的每个事件哪怕只是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了一次,那么悲惨命运的基调就定下了。私奔一次,被休妻一次,被卖到妓院一次,丈夫死一次,私奔第二次,最后好不容易亲生儿子长大了,命运似乎出现转机,又因为之前这难堪的命,被打回悲剧里。最后只能作一个老尼化缘度日。所以井原西鹤对阿春是有多恨呢?
幸好导演不爱赚人眼泪,所有的悲都只点到为止,没有刻意渲染。只在最开始阿春私奔,男子被杀时,有非常情绪化的表达——阿春收到恋人的来信,确知男子已死后,阿春也欲自杀。在此之后,阿春命运中遭受的所有悲剧再无相濡以沫之人,死也无所为了。被领主赶走,与儿子分离,无可分担之人;被父亲卖入妓院,亦无可分担之人。暗色系人生一路到底。
其实现在看这部电影,代沟大过东非大裂谷。额,现在流行作女,那是在现在,再怎么作,不过作成一个齐天大圣。在那个年代,作一下就毁一生。哈哈~~聊到人生有啥遗憾,有妹子讲,没有私奔过,简直太遗憾~~现在想想,这小资情能调纵横四海,但却不能穿越百年,别说百年,几十年都不行!
伍尔芙说:如果她不是一个作家,那么她会去当一个妓女。这句话满是悲伤——不是因为伍尔芙放荡,而是给女人的机会不多。这个时代,有大长今、阿春一样性格的女性不多了,因为我们不需要忍了,有太多自由,太多选择了。只有无路可走时才只能忍。有略微遗憾,但更多还是开心。哈哈~~我算老几呢,姑娘们的幸福最重要!
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上升。悲悯这承担苦难的肉体和心灵,成为她们。
武士的诉衷肠致使放逐城郊
—歌舞姬时被选为妾生下家族继承人—家族主人离世驱逐回家
—高级艺伎,被赎前夕赎人者被围捕
—侍女—妓女身份被发现
—在扇子店和掌柜结为伉俪—扇子店掌柜遇害
—入寺庙—因作风污秽被寺庙赶出
—走出寺庙遇侍女时期男仆,男仆因抢人食物被挟持走
—路边弹唱乞讨,被站街妓女发现纳入
—街边揽客,昏倒遇母亲,寻子
—被独子家族劝说去往外省,逃走,
—寺院服装挨户乞讨
“那些人,他们都很像”
“早晨清冷,夜色苍白,人的生命,危在旦夕”
可能如果在大家族没有被赶走就会平静安稳一生?不,因为贵族侍女和武士私通才被人蔑视,如果武士只是默默地看着而不去诉说,可能就好了。
镜头好漫长
很多众人画面都很精湛,选妾的长街,伎馆的围捕,想在近处看独子时一旁众人的担心唯唯诺诺或者谨慎、又是尊敬又是指责又是唾弃,众人找她是人影幢幢的画面。
日本的三弦琴怎么弹,五音怎么唱?
“你不会一直丑陋,一直年老,一直不幸,你是高贵的艺伎”
批判封建礼教的作品创作,常见误区是臆想出思想意识凌驾于时代的人物,琼瑶作品如是,本片亦如是。其实井原西鹤的原作是靠谱的,女主是因为异乎常人的性诉求而背离礼教,而非影片所表达的个性自由。不论是什么时代背景,沟口桑都要硬塞一个二十世纪的百合子进去,真可谓是长镜巨匠的标志性缺憾【8】
阿春一角由原作中的私欲诉求人变成了沟口镜下的封建牺牲者。依旧是命途多舛的女性,依旧是缓慢凝滞的镜头,隐忍浓郁的大和滋味。52威尼斯国际奖
或许唯有在传统的日式建筑中,通过门扇推拉、人物走位、镜头移动才能创造出如此丰富的空间感;在使长镜头上,安哲肯定向沟口学了不少。
1940年6月26日在京都火车站,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沟口健二西装笔挺,挺直了腰板,肃穆的矗立在站台上,罕见的亲自迎接从东京赶来的演员田中绢代,这是两人的首次见面。
好色一代人!★★★★★
处处流露着沟口的风格,悲惨的女性主题(通常为妓女或艺伎)、移动的长镜头、线性叙述、光影雾的神秘和变幻性,只是这个主题是否经得起推敲,而这样的主题的现实意义是什么?而非仅仅是个人喜好。
田中绢代从少女演到老尼,姿态上加分不少,许多长镜头里,都可以像看武打片一样看到她的身姿,这其中多亏了和服的加成,宽大的和服令身姿更具有一种弱小的美感,背后的带枕和田中时常略失重心的步伐(因为逃避或者当下处境的卑微)而好像负重一般,带来了一些脆弱感。这是一个被掠夺了许多东西的人,从第一个男人的人性高贵,到为领主生小孩的独立的性,后来被卖后失去自由,沟口拍阿春一直“仰望”这些人,但她是最具有神性的,那场戏里她去看罗汉,罗汉幻变成一个个男人的脸,她脸上有一种媚态,而后又迅速的变得威严,你看她在菩萨面前也不卑贱。本片的摄影也堪称一绝,画面里有结构,且不是静态的,在动态里保证了构图,拍了好多次人走的状态,有一种特别的注视感。
最难忘的是阿春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作为反面教材被介绍给一群男人时,阿春听了虽有失望,却只是拿起钱,平静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开,这个背影就叫做两个字:认命。田中绢代这样厉害的女演员,够撑得起这样丰满的故事。
林间光影迷离,女人足迹逶迤,身形窈窕,原来寻死觅活也能这么美。绝少近景更别提特写,导演风格使然,客观上也掩盖了田中年龄和容貌上的不足。弹三味线遇上儿子,剪辑节奏有所加快,田中演技爆发,沟口似乎还是极其克制
世事变幻无常,唯有女性的悲怆命途永无尽头。沟口健二的西鹤一代女注定要身受无数种女性的苦难,而心灵却终究纯澈。十个阶段的创痛:因与“下等人”的关系而被驱逐;被领主选为妾并当作生殖工具用完即弃(结合阶段9同质于[夺命剑]);被父亲卖入高级妓院,遭遇造假币的狂徒(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嘴脸);去做女佣,却逃不过闲人的蜚短流长、太太的嫉恨(女性压迫更弱势的女性)与男主人的好色;阶段5终于和开扇子店的好男人结婚,丈夫却死于非命;入寺为尼却遭男人索衣纠缠,被侵犯后还要被逐出庙门(性侵受害者反被污名化);被偷走主人钱财的男人强迫同走;沦为街头妓女,被男性当作反面教材嫌弃与嘲弄;贫病交加中被新当上领主的儿子收留,却被限制自由,只得远观;最终再入佛门,流浪化缘终老。高机位,半遮掩的门框,比前期更多正面构图。(9.0/10)
主题:真爱她的男人都是底层阶级、都最终不幸。占有她的男人无一不高官权贵、都选择抛弃。空间:通过台阶、楼梯等调度,实现阶级的僭越和权力的反转。声效:寺庙的鼓声,三味线的弦音分别引出,过往回忆和未来昭示。遇见儿子那一段的无声处理,简直高明。身体:直立、蹲坐、蹒跚、佝偻、和不断跌倒。
电影的故事情节基本忠实于原著,但在女主人公阿春的性格和细节方面却大不相同,原作的阿春是个放荡女子,影片中的阿春则更应该说是一个蔑视女性的封建社会的牺牲品。本片导演是日本电影巨匠沟口健二,他的影片始终以女性的立场为出发点,对专横的男性的封建社会进行批判。
男权社会下女性命运沉浮是沟口驾轻就熟的题材 本片相较雨月物语主题表现更为浅白。妓女阿春平生大事片段撷取使得情节推进更为紧凑 同时这种纯粹悲剧的安排无疑是极富情感冲击力的一种手法。依旧出色的场面调度与古雅且张力十足的配乐相得益彰。长的是磨难而短的是人生 田中绢代演得太精彩。
佛前女子悲,佛前女子慈悲。此间苦难常,此间苦难无常。
沟口拍的是不死的弱女子,一生的折辱可以仅仅用忍辱负重四个字扛过去,不需要像『放浪记』那样嘲笑命运,也不需要『女人步上楼梯时』那样如飞蛾扑火。低贱到了土里一样不死,不死本身已是胜利。
被逐出京都之时,镜头反直觉地下降,降到桥下。之前曾交代年老的阿春在桥下烤火取暖。镜头就此降到了现在时,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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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长。和成濑一样致郁。最令我着迷的是Oharu的“淡定”,各种极端状态下她都还保持着基本的“温柔柔弱”;松子的一生很有向此片致敬的感觉,虽然味道完全不一样:田中绢代的举手投足风味十足,虽然年过四十饰演少女依然迷人,所以最喜欢反差的两段:喵星人和头发、向利用她“教育”年轻人的大爷发飙。
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沟口健二与田中绢代的女性世界电影展。能在大银幕欣赏沟口健二真的不容易,也是看的他的第一部作品,没想到对女性如此关怀。女性在封建社会颠沛流离的一生,父权社会、阶级禁锢、女性物化等等社会问题一览无遗,令人动容,散场后后排女生已经哭泣。在多数一场一镜的拍摄风格中呈现了极其出色的调度。对了,还偶遇了贾樟柯,坐在我后排的后排。
沟口通过西鹤一生受到的来自男性的歧视和戕害来展现当时整个社会的缩影,他用这面“照妖镜”尖锐地揭示这样的社会里所隐藏的深刻矛盾,女性在封建的日本男人的权利世界里被压迫得无处容身,以致身心俱残。沟口健二借助她们(尤其生活在黑暗潮湿小巷里最底层的妓女的命运)来洞察、批判、研究日本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