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风来了,风起于沙漠,终于我们的发际。亘古承载我们不安现状的风,来了,在多年前下过的那场雨之后。
于是风来了,从西方到遥远的东方,你牵着多年前用纸板造出一架飞机的小男孩的手。回去吧孩子,多年来天之涯海之角被风吹拂的岁月,我想用来跟你交换那些纸板。
你看见没有,我的在风中飞着的白发,那么苍老那么骄傲。跟我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看我在沙漠里有一把椅子,我坐着在夕阳里看风经过。如同儿时花园。
还好吗,那些东方母亲苍老脸上神秘安详的皱纹与沟壑,在风里。还好吗,射日的英雄与千年帝国永远藏在地底的兵马。而我是被故土放逐的。因为我看见人们看不见的东西。我孤独,我不知道我看见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
但风还在吹拂,我是被风带来的,古中国的松树林玉露凋伤,我希望自己能空静如一个东方老者,但我不能,我见过太多的事,我见过雨,桥,天空,蝎子和火焰,我见过真实,虚幻和冲突,我大笑桀骜,天空如镜映在眼底。
我知道那个造纸飞机的小男孩就藏在我身后。从十岁到九十岁有八十年飞翔的梦可以做,我一点没浪费时间。
盘根错节的强大生命与爱啊,有一天强大帝国的兵马俑会苏醒起来大步前进并发出惊人声音,而我会对你挤挤眼睛说道,这么好的世间,只有我看见了。
风带我们来过。风也会带我们走。风知道我一生的秘密。有一天,他也会说给别人听。
--青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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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伊文斯
一位被上帝永久放逐的“飞翔的荷兰人”,被自己的祖国宣布为叛徒,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列上黑名单的纪录电影大师——尤里斯·伊文思。从13岁就开始拍摄电影,有“先锋电影诗人”之美誉。直到90岁完成令人震惊的封镜之作《风的故事》。世界哪里燃烧,他就把摄影机投到哪里去,并始终把镜头对准普通的人。20世纪的世界风云变幻几乎都在他的摄影机镜头里定格,化为影像史诗。
1984-1988年伊文思与罗丽丹多次来中国,拍摄他酝酿已久的纪录片《风的故事》。年近90的伊文思继续进行艺术探索,影片拍摄的几乎是被认为无法拍摄的事物。这是伊文思对自己几十年艺术生涯总结式的归述,融合了他早期的抒情性的电影语言,“直接电影”的手法,以及超现实主义的表达方法。影片的表现手法细腻,内容虽然抽象而又晦涩,但是富有想象力和启发性,受到人们的热烈称赞。此片是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于1989年初在巴黎举行了首映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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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有期午夜场封面专题是第五代,78级。里头有张照片,伊文思和北影的青年学生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坐在他旁边的是陈凯歌。这本杂志毕业的时候卖掉了,如今到了谁的手中,不得而知。 我不确定从一个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进入他的电影世界是否是个好的路径。我很早以前看过伊文思的《四万万人民》,但可惜没有太多印象。一个影迷在起步阶段看的许多片子大概都免不了这样的下场。今晚在资料馆看他十三岁时用木匣子摄影机拍摄的《茅屋》和88年的这部《风的故事》。尽管在我看来,通过一部电影来判断一个导演是很狂妄的行为,但我仍然狂妄地猜测《风的故事》是伊文思对自己电影生涯的总结(很遗憾,没有向夫人提问以求证实)。尽管这仍然关于中国,但本质上是很个人的。他走入了自己的摄影机镜头,随性而为。他拍电影,他也被拍。电影里的那个佛像的千双眼睛纵览人间,不妨也看做摄影机镜头的隐喻吧。 我多少抱着一点看另一部《中国》的预期来到资料馆,但事实上,它更让人联想到《八部半》《野草莓》,而搬着器材登山、去沙漠又颇有些陆上行舟的意味。正如伊文思夫人所说,混淆记录与虚构的界限——这种区分本身就是可疑的——而完全追随一种创作的自由。夫人还说,当初上映时,欧洲一些观众觉得伊文思本人出现在镜头前,是相当傲慢的表现。要我说,对于一个入行50多年的导演来说,在自己的最后一部电影里怎么做都不过分,他有傲慢的资格,也完全有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拍摄不可能”,这是伊文思在电影里面说的,他说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东西。风没有形状,但是它掠过之处总会留下痕迹。时间是抓不住的,但是它可以另一种方式被记录,被凝固,被雕刻。推而广之,一切艺术莫不是试图以有形来表达无形。这无形的东西是时而汹涌时而缓慢的思绪,是时而强烈时而平淡的情感,或者,是一个孩童的梦。所以电影开头的那个穿着飞行员服,兴奋地对妈妈说“我要走了,去中国!”的小男孩,或许也是伊文思本人的自指吧。电影里面关于中国的那些颇具意味的场景,也不必去过分解读。我更愿意将《风的故事》看做对童年的那个梦的回归。他一直没有停止追随这个梦,而种种机缘又将这个梦指向了中国。只是这个世界上能一直忠于自己最初的梦的人太少太少。 风是绝对的自由。捕捉风,捕捉内心的无可名状,便是诗。 ps:我是有多羡慕电影里的翻译gg啊!
pps: 几年后方知翻译哥哥是张献民……
风的故事是尤里斯,伊文思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是来中国拍摄的一部超现实主的纪录片,“飞翔的荷兰人”与风的关系当然是息息相关的.他与中国的关系也是息息相关的。 风是哪里的风?风是东风的风,是中国的风,是共产主义的风。晚年的尤里斯只有半个肺的老人,对于风的渴望是常人难以想象。风的故事是谁的故事?是作者的故事,也是中国的故事。这是一部自我审视电影。尤里斯本人就像一阵风,吹遍了世界各地。伊利斯用摄影师记录了20世纪中国的变迁,也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曾说“是中国收留了他”。 色彩与构图的唯美,当之无愧得“先锋派电影诗人”之称,在这部影片里每一幅画面的构图都像诗一样美,而且将中国的李白捞月落入水中的场面,“一个诗人在描述另一个诗人”,到月亮上的场景,嫦娥翩翩起舞的画面,”像一首诗中写的那样“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在沙漠里拍摄的照片么每一帧都是一幅唯美的摄影作品,尤其是作者走向沙丘的场景。美猴王,乐山大佛,嫦娥,兵马俑 ,他将中国形象都展现在屏幕上,他将中国的传统形象展现给了世界。 “我重来没有拍过违背自己意愿的影片”,这是伊文思的一声的写照,在《风的故事》中也将这一慕展现出来了,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被自己的祖国的拒绝承认,也正是因为次他拍了这部关于风的电影,他认为这是大地的呼吸。在风中,他似乎找到了生命的真谛。这是一部想《雨》等先锋派电影风格的回归,也是记录电影新创造,从先锋派到超现实,是他壮阔的一生。
在《风的故事》中,荷兰作为风的国度,是伊文思生命的开始,但是“风”却最终把他带到了中国,使得中国成为伊文思生命的终点。《风的故事》完成后的第二年,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也使得这部电影成为一个遗嘱。一个没有中国内容的伊文思其实是无法想像的。
安东尼奥尼4个多小时的《中国》透支了我对这类片子的好奇,这部片子最妙的地方在于孙悟空的串场,灵气的很。
真实与想象交错,一念沙起,御风狂笑。伊文思对于风的表现并未仅仅停留在客观物质表面而是融会贯通于整个民族精神气节间:谈笑有姮娥,往来无谪星,秦俑谐列阵,行者妙点睛。鹤发童颜,稚心未泯,时有即兴神来之笔,老者乘轿行走于黄山之巅@资料馆
看起来很有感觉,喜欢里面的风,孙悟空和拍的中国的各种东西。ps年轻版的张献民也很不错哟
伊文斯大师已到禅境。回顾、追寻、和对自身与世界的未知的探索
我们疯狂地拍风,拍摄不可能之事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影像、历史、时间、记忆。对中国文化的迷恋(太极拳、孙悟空、后羿射日、李白饮酒作诗、嫦娥、戏曲、龙腾、1938抗日战争、乐山大佛、长城、兵马俑)以及月球旅行记的乱入。拍的相当有意识,相当美。自由表达权,为艺术而战。
“早期新纪录电影”补课。主观真实下的虚构“大片”,叙事以“风的视角或要素”为核心而展开,由风而起、随风而逝。从展现旧传统与新现实交汇在“魔幻现实主义中国”出发,尤里斯·伊文斯对自己做人生总结,最后还挺感动的。
这必须出自一位热爱中国的大师之手。
这不光是拍中国,这是借东方元素拍自己的人生总结啊。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追逐“无形的事物”——可能是某种信念,某种信仰,或是自由,或是热爱,伴随着苦难和幸福。这一切,如风般,难以捕捉,却能切身感到它拂过了面颊和发丝,并通过生命的呼吸,灌注全身。如沙砾的往事,随风疾驰而过,还没来得及把握,就已远去,只留下远去的影子。风带走一切,也汇聚一切。汇聚于美好中,汇聚于岁月中。
有几个镜头非常的卡尔维诺~!
飞翔的荷兰人——尤里斯·伊文思,借“风”承载人生的痕迹,流动的镜头,行径的轨迹,绵延的梦呓,大师晚年对记忆与影像的追溯。
5.0 包含了他對中國特有的情感,看了之後很感動。很像他的告別作。
呵呵,呵呵
风萧萧兮易水寒 今日无风
拍摄不可能拍摄之物,电影所能表达的巨大而细微的美尽在其中,又找到一些十几年前看安哲、基氏电影的幸福感,发自内心的激动要喊出来:好美呵!然后数了一下,从1938年伊文思来华支持中国人民抗战到1988年,他访华应该超过20次了吧
大学第一节课,师生见面聊天客套,永远记得“我跟的第一个剧组是伊文思的组”这句话,旁边同学目瞪口呆还不忘发了条朋友圈。
一个九十岁荷兰老头的八十年代中国的记忆群像拼图,从后羿到李白,从梅丽爱到嫦娥,啦啦队到骑行大军,长城到兵马俑等等。孙大圣绝对是最出彩的一笔。一个老人的想象力和对中国文化探寻解读的心愿,俏皮生动,也有得闷。
飘逸如诗,纪录片也是可以这样拍的。
【资料馆】玄。音乐。想像。片场。中国摄影师。
尤里斯·伊文思对自己作品和中国情结的抽象总结。这种抽象因为之前一部部具体的纪录片而显得可信。最感人的一幕是,白发苍苍的伊文思握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说:“我从远方来,我不懂你们的语言,但我可以感知你的手,你的手指紧握着我的手指,我感到我能理解你,我们在说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