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的立冬(张鲁一 饰)曾爱慕过一位叫阿川(倪妮 饰)的女子,但在某一天阿川的突然失踪成为了他十几年解不开的心结。为一解思念,立冬与哥哥立春(辛柏青 饰)去到与阿川同名的柳川,只为再见她一面。随着他们的再次相遇,很多过去的故事的真相浮出水面,立冬也知晓了阿川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而他对阿川深藏的爱,却在这场远赴“她”乡的深情告白中愈演愈烈……
电影名字从《柳川》改成了《漫长的告白》也没能让一部文艺片侥幸成功杀入大众市场,因为影院总共一天只排了一部片,而且只有我一个观众。纵使如此,我忒么庆幸在看了几部烂片后终于等到了一部非常另人舒服的片子,听说张律导演是一个拍空间感的导演,擅长于在时间空间的变幻当中浮现人在环境下情感流动的底色。
本片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怎么样把一个四角恋爱拍得不狗血那就来看这部电影吧。从一个三十岁左右漂泊异乡、感情没有归宿的美丽女人视角来说这三个男人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心境。两个男人分别代表过去的遗憾与青春,一个男人代表现在的遗憾又一次轮回。有的人是注定要在漫长的等待中无言落幕的,这告白的话语被风被树叶被云都可以遮挡的无力启齿。
本来是一个忧伤的故事,但是被导演这样拍出来,为什么莫名的觉得好看呢?可能导演是在拍一种心境的情绪吧,当莫名被带入这种心绪后就会感觉一切都是浪漫的,人生就是苦涩的唯美。从而非常舒服的接纳并爱上了这部片子的基调与韵味,真好!
四个主要演员包括日本老奶奶都演得非常到位,倪妮的歌也好听和应景。我特别喜欢影片当中有几个特定的镜头,我想这些镜头应该是导演在灯下写本时脑袋里面就一遍一遍过了千万遍的吧,人物、语言环境营造得真美呀!日本久违了,太喜欢日本的居住氛围感了,清淡,悠闲,从容,柳川这个地方非常想去,感谢导演的旅游目的地推荐😂👏🏻。
我能get到这个片子的点,非常打动我,四星强力推荐。
坦白讲,我还是第一次去电影院支持文艺片儿。这类型的电影市场就那么大,全世界都如此。意味着你去看的时候,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艺术电影的叙事方式与你日常观看的电影非常不同。制片方当然想要賺钱,不过电影的导演并不会像商业片那样要去讨好观众,他们更在乎表达自己的感受。如果你有看得云里雾里的地方那再正常不过,不必强求。 以前也看一些文艺电影,总体下来的感受是:不要试图在文艺片儿里寻找所谓的生活意义或者其他什么正向的能量,而是去感受隐藏在各种碎片里的一些氛围和情绪。意识流的表现方式,无关道德上的对错,没有非黑即白,没有批判,只是呈现给观众们关于某些主角的故事,很接近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与生活本真。如果意识不到这一点,看类似风格的电影可能会非常抗拒。 在走进电影院之前,鉴于对文艺片儿的后遗症,我对《漫长的告白》(柳川)的期待其实放的特别特别低。不是说没有好看的国产文艺片儿,而是看过的大部分片子都有点压抑有点闷。生活已经足够繁重无聊, 我可能已经没有耐心走进电影院体验艺术电影的细碎铺陈。如果一定要走进电影院,大概只有迪士尼的造梦电影是我的心动所在了。 毫无疑问,《柳川》也属于上述这一类型的电影。因为心里建设做的好、预期放的低,真的开始观看,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它的主题依然是忧郁的、遗憾的、悲伤的,故事也是在各种场景的对话和沉默留白里缓缓推进,但它的表现手法并不全是单调沉闷晦涩,而是在相当多的细节里以一种接近于喜剧式的小冲突小矛盾去达成一种悲剧的效果,轻松的、俏皮的、幽默诙谐的对话背后,还是中年人求而不得现实。这样一来,悲就不那么悲,它只是一些逃不过的人生遗憾;喜也不是真的喜,它只是一种对现实无奈的调侃。在看起来很忧郁的文艺电影里,意外的收获了一些看喜剧才有的快乐。乐过之后再回味一下,又能体会到一些淡淡的忧伤。非常成年人式的生活冷幽默和不便言说的苦涩。咬文嚼字的表达就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粗俗一点现实一点,就是电影里很多片段所呈现的那样:那些想要抓住爱情残影的中年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有人说,张律拍的很多作品都是他的“春梦”。我还没看过他别的作品,但《柳川》可以这么理解。当然阻止男人做春梦根本不现实,能做的是要给女人争取到同等的自由,让女人也有坦荡做春梦的自由,不要那么多性羞耻的束缚在身上。还是那句话,如果看文艺电影带上了道德审判的眼镜,那真的不如不看。何必为难自己呢。
这部电影里有很多不太雅的对话或画面,有些地方我也觉得突兀。有声音批评导演是不是国外呆太久了,对中文有些生疏?不排除这个因素,这些批评我觉得是客观的。但总体而言,大多数时候是符合人设的、推动剧情需要的。承受“男凝”批判者批评声音最多的立春哥(辛柏青饰演)这个角色,我个人觉得演的非常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设。从周秉义到立春哥,辛柏青这个演员真的让人刮目相看。一定有立春那样的北京胡同中年大叔,能说会道,幽默搞笑,感情上不负责任直来直去……而柳川真的喜欢过他。
但柳川又不止喜欢立春哥不负责任的随便,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放不下的,还有立冬哥更为细腻深沉的体贴关心。也许立春立冬兄弟就是柳川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文艺版的。她谁都没有完全放下,但也没有为了他们中哪一个更主动的前进一步。只是在等待,不拒绝,也不挽留。
这部电影实在没有什么要歌颂爱情的姿态,改成《漫长的告白》这个名字纯属画蛇添足,题不达意。中年人能有什么爱情,大家都被各自的现实生活牵绊,病的病,不举的不举,或者有家室,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谈爱情,谈爱情有点奢侈。但他们又都不甘心,忘不掉记忆中的某些空间、某些人,还想去争取一下,挣扎一下,当然只会是春梦一场:美则美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谁也得不到。柳川没有,立春立冬兄弟也没有,中山大树也没有。
如开头所言,很难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总结出一个什么正经的意义来,但你一定会在某些观影瞬间生出一些特殊的感受,思绪飘到自己记忆里那些独特的空间,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柳川。
电影收尾好像有些仓促。邻座的观众感叹了一句“这就完了?!”。是的,这就完了。很多现实中的告别就是隐藏在那些日常琐碎里,来得仓促且悄无声息,多的是没有预告和铺垫的落幕与分离。但导演如果真的这样处理电影结尾的话,观众还是会带着疑惑,并给他的作品扣掉半颗星:你怎么能这么处理呢?就不能再艺术一点吗?
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部电影的。我没有参悟什么人生要义世间真理的想法,某种程度上有点像看《穆赫兰道》时的感受:也许电影我没有完全看明白,但这不耽误我沉浸在有关柳川的春梦中,很美,余味悠长,有快乐也有忧伤。
轻微标题党。这是一篇毒舌吐槽。作为一名女影迷,我无法摆脱我的性别视角,但我还是尽量客观地来谈电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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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词评价电影:尴尬。张律仿佛一个对中文和中国文化一知半解的外国友人,用不太熟的华语编织了一场迎合小资男性幻想的临终之旅——还没太迎合到点儿上。不仅美丽的女性是被意淫的,就连片子里的京味儿也充斥着符号化的刻板印象。
概括一下影片故事核: 死期将近的大龄男文青,带着自己的已婚油腻哥哥,去日本找寻两人年轻时共同的白月光,想占有人家但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只敢打嘴炮的故事(雅一点说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故事)。然而,无论是讲爱情、讲回忆,还是讲生死,如果人物的情感根基是空洞的,拍的多精致都遮不住骨子里的小气甚至猥琐。
另外,这种小资质感的文艺片,往往多说多错。最好是通过画面渲染氛围突出人物关系,少用对白补充信息。而张律的台词措辞肤浅又尴尬。我看有人拿张律和洪尚秀比,我没看过张律的韩语电影,仅论《漫长的告白》还差太远,洪电影的“废话”能在一个镜头之内推动人物关系转变,且他的作者性极强。再者,也没法拿倪妮跟洪尚秀镜头下的敏姐相比较。
退一万步,假设今天就是要拍一个给男人意淫的春梦,本片的人物塑造也不过关。这口锅导演和主演谁都逃不掉。倪妮并不“贴脸”柳川,她够文艺够美,但还是有点清高的包袱,她和立春打情骂俏非常出戏,演不出台词所讲的那种“随便的”女孩,应该找一个类似《燃烧》女主并再成熟点的姑娘来演(内娱确实难找演好柳川的人)。再者,张鲁一跟倪妮毫无化学反应,这要观众如何相信故事相信人物呢?本来剧本中就没有能建制爱情的情节,男女主演最起码该演出点神交吧?即使说爱情不是本片的终极主题,那它最起码是主线啊。倪妮和张鲁一完全是自己演自己的,他们演的好用力,我却感受不到情感的流动。尤其是张鲁一演的立冬,浑身只有自怨自怜的酸味儿,不见暗恋的绻绻情意,更不见临终告别的珍重遗憾。我说一句池松壮亮演的最好没人反对吧?一抬眼就有戏,和倪妮拥抱也比张鲁一有cp感,甚至如果主角是池松壮亮,倪妮或许能发挥的更好。辛柏青就不评价了,角色被导演写成这样,演不好不怪他hhh。
片尾柳川唱“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何其苍白。影片既没有感情也没有剧情,我都不知道柳川回首思量起这两个男的能想起什么?立冬到底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我努力地替柳川和张律想了想,找到三个点:故意为她改变的口音、陪她度过被甩的夜晚、日本笑话。没了。但是这点事不足以撑起“回首不胜悲”这顶帽子!还是那句话:人物缺少一个真正的情感根基连接彼此——它可以是蓬勃的肉欲,它也可以与男女之情无关,但必须要有!
电影名叫《漫长的告白》,我看是张鲁一和辛柏青负责“漫长”,池松壮亮负责“告白”,倪妮是一个被观赏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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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到“记忆错位”,我并不觉得电影有很好地运用这一点。因为本片在立冬死前并没有发生视点转换,一直都是立冬的视点。柳川想起什么、忘记什么、对人什么态度,都是在与他人对话中展现的。观众始终以旁观者的视角窥视这个神秘的女人。她的内心世界从没有被展示过,直到立冬去世时。这也让整部电影所呈现的精神世界仅止于立冬的“自我感动”。因此立冬去世后,柳川怀念他的动作,是找不到动机的。
我觉得不如删掉十年后以柳川为中心的结尾,或者,干脆最后再多加一个反转:立冬从异乡的客栈里醒来,他没死,只是做了一场梦。立春没走,中村大树的女儿没丢,唯独不见柳川。梦和现实混杂,立冬已然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幻。
总之,彻底让柳川变成一个被窥视被意淫的神秘符号,观感都会比现在舒适。
“我觉得很多人已经丧失故乡了。”在采访中,张律导演如是说。
作为他的第13部长片作品,《漫长的告白》第一次拥有了在大陆公映的机会。这位在中韩之间游走的朝鲜族导演将其新作的空间设置在北京,以细腻的笔触吐露了人与人之间婉转深刻的情愫。
8月13号,书本放映在北京组织了《漫长的告白》观影,并邀请了导演进行影后谈。
这部电影主人公之间很少说话,要完全明白可能也不是太容易。导演在现场说:为了沟通而产生的语言有很多时候反而阻碍沟通的。往往爱情不显现的时候,就是话太多了。以下是本次对谈的整理。
整理∶武正轩
编辑:Sun
公众号:抛开书本
刘小黛:有个影迷经常讨论的问题,您的很多片名是地名,甚至是城市名,《重庆》、《福冈》、《柳川》、《庆州》、《豆满江》,是怎么考虑的呢?
张律:我拍完之后不太会起片名,最后就是很无奈把地名加上去,基本上就是一个习惯。以前几部在韩国拍的片子来说,我自己的制作公司是参与的,所以我可以任性的把枯燥的地名放上去。
但这次不太一样,这次我的工作只限于编剧和导演。但因为在创作上和最终剪辑权上签了合同,所以也还不错,没有受到太多干涉。
我本身就不太会起名,于是就叫了《柳川》(现在海外发行的版本还是叫《柳川》)。但是发行公司觉得叫《柳川》发行起来比较困难,因为有人问——这个电影里有没有螺蛳粉?把柳川看成柳州,我也是很无奈……
但是确实最后的起名权是在发行公司,就定了《漫长的告白》。
我也想开了,这个片子叫《张三》或者《李四》又能怎么样?我还是我这样。
刘小黛:影迷现在都知道是一位中国朝鲜族导演。在您的电影《咏鹅》里女老板笑着说,“还提什么故乡?你留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故乡。”在《漫长的告白》里,倪妮,跟柳川同名的女孩子来到柳川这个陌生的城市,但是您没有非常具体地描摹她的归属感。我们想问一下您对“故乡”的理解,您更会觉得哪里是您的故乡呢?
张律:现在我觉得所有人都已经是丧失故乡的。世界的全球化之下,大家固定居住、成长、死亡在同一个地方,已经是很少的事。我大部分时间在在迁徙,在这里住几年,在那里住几年。所以在心态上,我觉得我的归属感已经很淡了。
刘小黛:我们知道张导之前一直在韩国教书、拍片。您的作品里一直有不同民族文化背景碰撞的主题在,《庆州》里面喝普洱茶、《春梦》里面背《静夜思》,还又片名就叫《咏鹅》……您对这个主题切身的感受是什么?融合、冲突或其他的感受?
张律:其实创作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事。就是基于日常生活里的感触。因为东亚文化彼此还是比较相近——现在到哪里都有韩国日本的(文化)元素,然后在韩国和日本的中国(文化)元素也很多。这些都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感触之中,所以还是从这种感触里出发。
刘小黛:电影名叫《福冈》、《柳川》,还有些角色是日本人或者日本人后裔。在《漫长的告白》里,演员池松壮亮也是日本演员。在东亚,中日韩是三个唇齿相依的邻居,您的作品里经常有若隐若现的东北亚历史的厚重感,您如何看待我们现在的东北亚格局?
张律:其实我没有太多想法。我平时的生活轨迹就是在三个国家转来转去。彼此之间有舒服的地方,也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邻居关系一样。
刘小黛:您在韩国合作了很多著名的电影人,像现在正大热的《分手的决心》的男主朴海日和您二度合作,像《绿洲》、《薄荷糖》等片的女主文素丽……可以谈谈和韩国演员与这部漫长告白中国演员,令人难忘的合作故事吗?
张律:其实我们有时候对演员有过多(预设的)想象了,有的时候更愿意保持朋友关系的那种交流。但是毕竟演员是一个曝光度很高的职业,日常生活中会无意地被规定在一个圈子里。但其实他们是最愿意跟别人交流的人。如果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的关系来交流,合作起来会比较顺畅。
比如朴海日,他本身就有点不在演艺人员的那个生活圈子里边,平时就是压低帽子,骑个自行车、坐地铁,去小酒馆里喝酒之类的。他很喜欢看书,所以就跟与身边平时喜欢看书的朋友交流是一样的。
文素丽也是,因为她是大学老师,所以天天跟年轻人在一起,就没有很孤立的明星的那一面。这次合作的倪妮,她跟我在韩国合作的这些演员没什么区别。
你把她当朋友,她也把你当朋友。我很高兴跟他们成为了朋友。
一开始有人说,国内的演员不好相处,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这个跟导演自身有关系,就是一个你自己怎么跟他们沟通的问题。只要相处方式对的话,都是很好相处的。
刘小黛:影迷时常讨论您和洪常秀的相同和不同之处。您在《福冈》里面合作的演员权海骁同时也是洪常秀的御用演员。您怎么看到洪导?你觉得您和他在指导演员的时候会有什么相同和不同呢?
张律:这只是一个话题。在韩国的时候也有人说洪常秀是韩国的侯麦,韩国的伍迪艾伦。这都是娱乐方式(的说法)。你真正去看他们的故事、运镜都不一样。可能因为好玩才这么说吧。权海骁在洪常秀的电影里是什么样子,在其他电视剧和商业电影里也是这样子。
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听权海骁跟我讲过洪常秀。他和洪常秀之间,他提出异议的时候,洪常秀会跟他说“你这个方式不高级。”所以这个是经常会发生的事,和导演自己的性格有关系。最终是不是在银幕上呈现的好不好,这是最后的标准。
刘小黛:看来您还挺喜欢跟自己的演员一起喝酒、促进感情,让把这些感情呈现这样的感情。
张律:没有那么功利。只是都喜欢喝酒,没事一起喝酒。
刘小黛:我经常会在您的影片里感受到一种诗意,就是文学性比较强,以及空间和情感的交织性。因为(了解到)您之前是学中文的,也写过小说和诗歌,后来才选择拍电影。你觉得在处理三者的交融的时候,怎么进行一些融合?
张律:每个人都有过文学的背景,但是最后选择电影工作还是更愿意把你的情感用视听的手法传达给大家。
刘小黛:您也前说过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交流更趋近于本质。《漫长的告白》里面的人物可能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他们能听懂对方说话。您也说过爱情关系往往是发生在不说话的时候。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您是怎么考虑的?
张律:语言的发明是为了人之间的沟通,但是语言的发展里也有着权力的结构关系,有强势的语言和弱势的语言,有的语言已经消散了。为了沟通而产生的语言有很多时候反而阻碍沟通的。往往爱情不显现的时候,就是话太多了。
语言有时候是个障碍,也是日常生活的一种无奈。
刘小黛:您是中日韩三国语言都精通吗?跟日本演员沟通会不会有一些现场的障碍?
张律:跟日本演员沟通靠感觉,和现场翻译。韩语没有问题。
至于拍一个在国外发生的故事,以及跟国外演员能不能沟通的好,要靠实事求是,知道多少就是多少,以你自己的角度去拍摄就问题不大。
导演和演员的沟通,只要是好的演员,台词的功底都在,然后因为情感的接收和挥发基本上都是身体的(表达),所以如果导演的指令和调度要让他身体的(表达)感觉到舒服的话,他们就会信任你,产生一些化学反应。
所以我觉得(语言)不是太大的障碍。
刘小黛:您在韩国拍电影,也在中国拍电影,您觉得两国的电影制作有什么不同,是可以供对方借鉴的?
张律:其实差不多。要说的话可能就是(韩国)那边的片场总有人在跑来跑去,但是这边(国内)的片场没有那么快。但快与不快其实没有对错,各自的习惯都有长处和短处。我现在如果回韩国(拍片)的话,可能会有点不习惯。或者说在这边拍片的时候,很多时候又想让片场快一点。
刘小黛:多年来您一直坚持拍艺术电影。《漫长的告白》也是您第一部上国内院线的电影,您也帮助过像李红旗、祝新那样独立小众电影导演,对于市场、观众需求、作者表达之间你是如何把握的?
张律:怎么去发行、怎么去扩大观影群这些事情,我想不太明白。我就负责把导演的工作做好。
观众提问
Q:从韩国回到中国拍片,会对您的创作有一定改变吗?
张律:人的生活空间变化的时候,人和人的情感关系肯定是会变的。创作者还是要从生活的感受出发。但是我自己不会太关注这些事,否则是很累的。
其实我回来也就是一年多,拍这个片子正是是19年末到2020年初。杀青的前一天,武汉疫情爆发了,然后我又回到韩国去教书。但后期的公司都在这边,所以后期工作停滞不前。当时我的主要生活工作的空间还是在韩国。然后今年四月回来在北京拍片、做后期。
如果看我的生活环境变了之后的电影,可能里面会有一些变化,但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观众会发现一些什么。
石梦导演
石梦(导演):影片里有很多人蜷缩在床上的场景、姿态,包括居酒屋的名字也是有“蜷缩”的意思,您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张律:绻缩的这个姿态,跟人本身有关系。身体不好、疼的人、还有孤独的人,都不会是四仰八叉地躺着,他会蜷缩起来。像在母亲怀里的时候的那种姿态。
石梦(导演):您有对“御用团队”的执念吗?跟新的团队、演员合作的话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律:我特别没有执念,团队都可以边,只要在拍片这一段时间可以满足需求就可以。跟谁合作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跟合作过的演员合作,是会比较舒服。
在他们达到了你的要求之后,你会想用要再去挖掘他们身上的东西,人会变得非常贪婪。多次合作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没有这个执念。
Q:现在无论是拍长片还是长片在国内是越来越难了,张导有什么建议吗?
张律:因人而异吧。我自己来说的话,我跟我制片人的事就是拿到一笔钱,比如说一百万,五天或十天,有演员愿意来帮忙,那就严格按照这个预算和时间来。你要是把自己限制在这里边的话,你的故事的体量和空间就会有区别。
比如我拍《福冈》的时候拍了十天(首尔一天,福冈九天),就这么一点钱。演员过去,大家分散在各个民宿里边,这样我就把自己框在这个(范围)里边,从民宿到片场走过去一定在30分钟以内。
这样一来,你无效的工作和野心自然就抛掉了。三十分钟以内的空间里其实什么都有。好处就是在这个30分钟空间里面,人物的生活轨迹都会找到很坚实的依据。
有人为了一个故事全国各地的去找场景,场景单独看很漂亮,但人物情感的线索很难连贯。但如果在很小的空间里面拍,人物的情感的依据事很通顺的。
把自己框住、按照制片人的思维来拍,你就不会膨胀,就会更实事求是。所以我小成本的话大概是这么拍,高成本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机会,我也想浪费一次。
作家虹影
虹影(作家):在日本拍片其实很不容易的。你所展现的当地的一些生活状态,比如那条江,就像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一样。里面每一个地方都让人回味无穷。虽然这个情感的部分很淡很淡,但是当其中一个人走了之后他就变得特别的重。这个跟你以前的处理不太一样。
最近很少看到如此处理情感内部的片子,我也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看懂读懂这部片子。这部片子的感情发展是跨越了二十年,时间是最好的载体,它把所有的问题、情感、没有交代的东西都会自动跑到你眼前。
这三个演员都非常合格,而且在片子里看不出导演的痕迹,非常自然地把故事讲完了。我也特别喜欢最后那一句:不是说不要留痕迹吗?怎么会有呢?其实是这两个人完全不互相理解的。这些都是点到为止,我觉得非常的好。
童辉导演
童辉(导演):除了北京这个空间作为一头一尾,还有北京话作为最后的元素以外,它承载了人物的前史。他比较模糊和架空,好像换一个空间也没有问题。从剧作方面来讲,您对空间的选择和重现也有这种架空感吗?您是怎么考虑的?
张律:换一个空间确实没有问题。在国内我比较熟悉的空间是北京,是我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虽然我不是北京人,但是我对北京的情感和状态我还是熟的。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自己熟悉的空间。
我觉得如果人看电影的时候,听一个不是北京的演员说北京话,北京人一定能听出来。所以我就挑北京的演员,张鲁一就是一个北京出生讲北京话的演员。
影片里边的北京话和北京的空间,跟柳川的关系没有太多交代,只有三个人都很敏感的只言片语里面的情绪。比如提到“后海”只有有过后海经验的人才能知道跟柳川的这种联系。
我拍片时候很在意具体的空间里的人看这个电影的时候的感受,比如说北京人看这个电影的时候的感受,这个是很重要的。对于再大的观众群,对我来说太抽象了。
我只希望有“后海”经验的人体会到“哦这个人说的是对的。”对于没有这种经验的观众来说,能够体会到别的我也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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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川唱完歌,拿了一杯酒,坐到立春跟立冬兄弟对面,随口说了一句“来了”的时候,我就确定,我喜欢这部电影的气质。
要知道立春立冬跟柳川20年没见了,可是三个人多年后在异国他乡再见面却没有生分没有隔阂,这是导演给电影的留白,是对张鲁一饰演的立冬足够长情的最好诠释。
你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慕会在20年不见面的时间里始终念念不忘吗?不管你之前信不信,看完《漫长的告白》,你一定会相信,因为柳川足够美,而立冬又足够深情。
看电影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电影开头,立冬没有拿到自己的诊断结果,他会不会跟立春有这样一趟告白之旅?但我想即便不是这个理由,他也总会找一个契机去找她。
张鲁一饰演的立冬是个怪人吗?起码在他哥眼里是这样的,立春无数次说想把他送到安定医院看看脑子,虽然引来了全场的笑声,但这不正说明他和哥哥的不同,所以才能在二十年的漫长时光里持续爱着一个人。电影中的酒馆老板娘说:哥哥更招女孩子喜欢,但弟弟更让女孩子心疼~对,就是心疼,不止是女孩子,所有观众对于立冬的心疼,从影片开始的第一秒持续到最后一刻。
倪妮太符合柳川的形象了,漂亮、洒脱,骨子里还有那么一股不可名状的不羁。她的过往充满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但其实她一直是一个想要被爱的女孩,20年的时光好像一切都变了,可在重逢之后却发现两个人依然在原点。我记得你的冷笑话,记得那晚又大又圆的月亮,记得曾经的我们。
《漫长的告白》的摄影很美,但你并不会沉溺于风景之美,这部电影表面看上去情感很淡,可是当你看着眼下的故事,回想20年的情感,你就会发现,这情感一点都不淡,相反,这份深情,非常人能及。
当坐在自行车后座,柳川跟立冬说“你再这样,我当真了啊”的时候,立冬的内心该是无比的疼痛吧?
民宿老板的女儿,缺失父爱,喜欢音乐,有一整个屋子的娃娃,突然消失。居酒屋的老板娘,年轻时候有很多人喜欢,老了清净下来,也总是觉得还有无穷的事情想要做,不觉得寂寞,听到女孩子失踪的消息,也感叹自己“有时候也想突然消失一阵子”。这两个人,前者像是年轻时的柳川,后者像是老了以后的柳川。
奇妙的是,这两个人都和柳川很投缘。民宿老板的女儿是柳川的小粉丝,会唱中文歌曲。而最喜欢的一个场景,还是阿川喝醉和酒馆老板面对面聊天,阿川含着泪用中文说着乌鸦的故事,老太太用日语说着自己当下的状态,最后捧着阿川通红的脸说她也很可爱,两个人语言不通,却很默契投合。
相比于柳川们的自在、随性和洒脱,立春已经被生活磨得“婆婆妈妈”。立冬身患重病一句喜欢二十年过去仍说不出口,只能继续纠结地对阿川过去的恋爱经历问个不休。民宿老板的喜欢说出去就到了终结。
作为制片从头到尾完成的第一个项目,上映对我来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终结。
和倪妮最搭的是那个女学生……
柳川做为片名更合适,叙事上还是典型的张律风格。相比倪妮张鲁一的压抑克制,更喜欢辛柏青的真性情。
倪妮很美,柳川也很美,但这电影真就故作文艺。俩男的ego都蛮大的,一个操着京腔张口就来,回家就变成无声沉默的丈夫。另一个矫情、三棒子打不出个屁,还总一副“艺术家”的样子。全片就三句台词:川儿真性感。他是不是想泡你?他是不是睡你了?这种台词有必要去日本拍吗?后海就够了。
一个叫柳川的地方有一个叫柳川的姑娘。她能歌善舞,她从不拒绝。所有人都爱她,她也爱所有人。救命啊还有比这更男凝的故事吗???
倪妮的那段探戈 可以看一百遍吧
平遥电影节上刚看完,整体给4星,倪妮的表演这次很抢眼没有拉胯,本来最担心她的,但这次不错。尤其是里面唱歌、跳舞以及最后那段哭戏,能看出来她的戏路越来越成熟,真的建议她多拍些这类电影,可以奔着获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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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北京话处理的一股爹味是正确的,因为立春就代表了一种父权,他压抑着立冬的精神与感情,又在二十年之后对阿川动手动脚,立春爱的不是阿川而是年轻的自己,他在那一夜硬不起来不是因为人到中年,而是因为能够压制着他的人是他老婆。而不论是日语、韩语、北京话、普通话还是乌鸦的嘎嘎嘎,都在塑造着角色不同面,同时角色身处他乡才能做出这种松散、人物空间的剥离感。全片唯一契合漫长告白的其实就是阿川不喜欢北京话,阿冬为之改变了二十年,而被那群“乌鸦”所压制的立冬,是阿川当年最大的心结。
看完第一反应问旁边人,张律导演母语是中文吗。中文台词写的太尴尬了,导致对这对主角印象很差:20年不见的俩男的突然跑过来问你幸不幸福、婚恋状况、跟谁做/爱,真亏女主能忍受俩男的无止境的猥琐骚扰。一个哥经典京味大男子主义,另一个弟闷骚猥琐,全片直男视角令人不适,果然是直男导演能拍出来的男凝片,女主成为一个和地名同名的符号式存在,满足戏里戏外男人们的意淫。
非常莫名其妙,很久没看到这么半死不活的电影了,向死的意念被扭曲成一场词不达意的漫游、一场悬而未决的春梦,所有主角的行事动机都令人疑惑不已。为什么要用这么扎实的班底,去凹一个从头到尾都奇怪无比的造型?贾樟柯说电影要有自己的口音,但十几年后张律重操母语,发音却突然变得蹩脚、生涩,遍寻不见从前的轻盈曼妙和举重若轻。他固执地坚守着常用的三人行模式,但演员们却在糟糕的人设的钳制下难以迸发出任何火花。没有说出的笑话被说了出来,答应不会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没想到,在回归故土的时候,他却水土不服了——这算不算一种癌症晚期。
过于俗套且流于表面。不知道所谓的“暗流涌动”来自哪里,不就是黏黏糊糊的三角恋吗,一切都明摆着,导演却用最故弄玄虚的方式讲了一个大家都猜得到的故事,全程像看笑话一样。它所触及到的人类情感也是极为浅白的,就是琼瑶憋不出故事了然后用要死要活的情绪和半死不活的台词和来装作自己很深刻。外景柳川、居酒屋老板娘、各种日本符号,都很俗滥,令人犯腻。倪妮这个角色被三个男人意淫(加上导演是四个),为什么不扇他们巴掌?
作为「空间派」的导演,《柳川》是张律尝试回归主流之作,与春梦、福冈相似的剧情与人物设置,但是情感的流动更饱满,情感穿透空间,留下记忆,对流行元素的随意攫取与使用,制作上上了一个台阶之后调度与构图更自如了。
《柳川》是很好的片名,因为故事主角虽是一对兄弟,视角也很直男,看到最后就知道其实在写柳川这个来去如风、自由神秘的女子,在试图揭开她的心事一角。青春叛逆期喜欢浪子,长大成熟后疼爱知心人。改成《漫长的告白》就俗了,正如落俗的结尾。张律常年在韩国工作生活,第一次拍华语片,就我个人而言,中文台词有一定隔阂感,而这种隔阂、生疏又不像滨口那样巧妙为之。也延续了他一贯的独立制片拍法(和个别地方的技术粗糙感)。倪妮在片中展示了唱歌、跳舞、播音、英语、日语、哭戏等多项技艺,气质淡雅优美,看她比看电影更享受。
怎么形象最立体的是立春哥啊 好典的中年国男(当然为了符合基调比较委婉
#PYIFF2021# 看完最大的感受是希望优衣库赶紧去找这仨人代言。(不过倪妮好像已经是代言人了……
#平遥国际电影展#非常不好意思,真的没打动到我,似乎有点像“你好,之华”之感,但与此相比也稍微逊色。不知是张导多年不拍?还是由于什么,无论是故事叙述,还是镜头语言(包含台词、或者歌词都有似乎与主人公的情感相契合的,有点滨口的感觉?,但有点欠妥),一种为艺术而“艺术”,为一种作“成就”另外一种作——无法言说/沟通的情感沦落成真的没任何感情——以为平淡是“淡”,以为缓慢是“慢”——镜头语言几处明显的不知所云………
爱你的人必会去见你 倪妮太会演了 很绝值得一看
真的,看电影的那两个小时,如坐针毡😢每句台词都在扎我的屁股,让我快点走
上半年做完张律导演的作品展,最后一场聊到《柳川》,导演说,今年就会上映。然后就在今年平遥开幕看到了,还是这种熟悉的淡淡的风格,在柳川尴尬的三人行中却又慢慢清晰三人的关系,到最后哥哥离开以后情绪的舒展和某种悲凉,就如同柳川的冬日,寒冷却有些一丝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