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渭河平原滋水县有一个白鹿原,生活着一群普通却不平凡的百姓。白鹿两家合而为村,相互依存又关系微妙。少东家白嘉轩(张嘉益 饰)与鹿子霖(何冰 饰)为了族长位置暗自较劲儿。嘉轩娶回逃难的仙草(秦海璐 饰),先后生下孝文、孝武和白灵三个孩子。鹿子霖爱走歪门邪道,一心 让两个儿子兆鹏和兆海光宗耀祖。生于乱世,城头变幻大王旗。但不管谁做官,总不免鱼肉底层的百姓。白嘉轩顶着各方的压力,成为白鹿原上响当当的一根硬骨头。可是孩子们长大后,却各有各的主意。拒绝包办婚姻的兆鹏(雷佳音 饰)加入共产党,自己的弟弟则成为国军军官。白灵紧随兆鹏入了党,孝文一心讨好父亲,却渐渐偏离了正道。半个世纪的画卷,展现了中国乱世下的众生相……
本片根据已故作家陈忠实的同名小说改编。
电视剧《白鹿原》播到第三集的时候,我就不想看了。
第一集播出于四月间,我带着小说去沙漠小镇出差,想着抓紧下班时间先把它看完,我一小时快则可读十万字,赶在前五集播完前看完小说,非不能也。然而第二天这事儿就不急了,剧停了。一停便停了很久很久,小说读完,复播还没影儿,回头想想那硕果仅存的第一集 —— 怎么和原著完全不同啊?
直等到第三集,还是和原著大不同,心中窃觉改编得不好,演员也选的不够准确,诸如朱先生、冷先生和鹿子霖等等,和书里的刻画不贴。书中的鹿子霖有邪气但非京痞,冷先生的城府须更深些,朱先生没那么大的土气。我没再继续看。意兴阑珊。
几个月后,偶然间看了某集的预告片:鹿兆海从重伤中撑过来,听说白灵一直守着他,心中触动,爬起来四处寻找,最后在门口看到了对方,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绽开笑容,天真善良——那时我在想,这演员真不错,严丝合缝。
邓伦肯定不是所有演员里最出众的,但我重新去看《白鹿原》的原因,确实就是他在那一幕中的严丝合缝。
其实他的长相不符合原著,鹿家兄弟本是深眼睛,“眼睛上罩着很长很黑的眼睫毛”,脸色红润,那模样大概有点像意大利人,演员却是丹凤眼,面容清癯。书中的老二鹿兆海“热情,单纯,聪慧”,笑得谦和,白嘉轩管他叫“鹿家那个二货”,这几样,演员倒有。不过,我所欣赏的邓伦的严丝合缝,并不是与原著的严丝合缝,剧本做了太多改编,无论他怎么演,已无可能吻合原著,甚至也不能说他对剧本实现了百分之百的精确再现,到了兆海一路拼杀升到团长的部分,演员实际上是没撑住,不太像个中层军官。所幸,这部分戏不多。以我之见,在大部分剧情里,邓伦的演出算是相当符合具体场景下的具体人物设定,是谓“严丝合缝”。
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一段,书里只写兆海抬石头去补城墙豁口时胳膊被围城士兵击中,从此下定决心要从军(因为他发觉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剧中却添上大量旁枝,让兆海这个匆忙上阵的学生兵守城守了一夜,连自己胸部中弹都不知。医生动刀相救,白灵怕他活不过来,说了种种的话,甚至把胳膊塞到他嘴里叫他咬自己。兆海伤势沉重,全无回应,但始终没有咬。他舍不得。
这其中兆海只是捧哏罢了,戏点是白灵是对他的情。邓伦没有台词,也几无动作。我看到兆海的眼睛开了又合,神采黯淡,似乎是在生死一线间被拖来拽去,平日里灿烂的神光,此刻全部褪去,让我这个观众觉得,这人仅存的意识里只剩一个“挺”字,只剩他对白灵的根深蒂固的不舍。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爱人如此,都不免说出最动情的话,邓伦默默替对手垫好舞台,她只管去发挥,在捧哏的位置上,他尽职尽责。
在这个段落里,两个年轻人把一切都挑明了,白灵用言语的表达,兆海用无言的不舍。可白灵后来竟说,她从来就没爱过兆海 ———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这种话岂是能对不爱的人说的么?
照书里的排铺,我只能说陈忠实先生太偏爱白灵,也许他是想在故事里反抗对女性的旧思维,但这种过度偏爱反而暴露了他仍是旧思维之中的人,反而把这个人物变得不通情理,她的一切都是新的,她做什么永远是好的是对的,她就是白鹿精灵 —— 这种人只能在童话中存在,在魔幻主义小说里就已经很难立住了,而电视剧更进一步放大了这不通。剧情越走越诡谲,越看到后来,我越觉得自己当初弃剧的决定并不草率,无论在文学史上如何论定,小说至少逻辑通顺。电视剧里白灵的反复无常,让人觉得她的人品大有问题。书中兆海和白灵青梅竹马,彼此间早知心意,她内心深处不舍他去从军,立志要等他,离别前两人紧紧相拥而吻,她胸中一阵轰鸣 —— 他们之间,纯粹是“政见之争,宛若仇雠”,才不能在一起。到了电视剧里正好相反,倒是兆海试探地问白灵自己不走了如何如何,那一刻的他不想革命不想翻天覆地,只想守着老婆孩子好好过下去。而白灵却回他说你忘了你说过想去外面闯一番大事业吗?显然是觉得男子汉新青年岂可困在小家里而放弃革命?兆海看出她的意思,只得收起心事 —— 此去隔山岳,生死两茫茫,再见的竟是个自认从来就不爱他的她。如果从来就不爱,而且明明知道对方深爱自己,何不早点说清楚?她这样是存心要占便宜、长长久久地占下去吗?
看过一个以张信哲《信仰》为BGM的白鹿原MV,我窃以为这歌仅仅选对了一半:“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不错;“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大谬,结局不会变。剧中的兆海抱不住白灵,她自己就像是革命,不会停留不会消停,她爱的也是革命,鹿兆鹏是革命的化身。由始至终,这个剧中的白灵可能真的就没爱过兆海。而他对此心知肚明,就算是占便宜也由她占去吧,你不爱我,我还是爱你。邓伦在访谈中说他把剧本看了三遍,为兆海流了七次眼泪,觉得这人从小到死没有得到爱,从当初的阳光灿烂,最终归于孤寂。他的理解是准确的。兆海从军前的那场告别,演员的侧脸激动地微微震颤着,急促的呼吸陡然休止于一个节点上,他没说话,把气屏住了,像是关掉了情爱。人物心内跌宕却不敢强求,都在那暂停的一息之间。
大概就是因为剧本太荒诞,所以和邓伦演对手的女演员,常常演出一种错误的效果。仍以前文提到的那段情节为例:兆海在门口看到白灵,抱住白灵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演员做的这个动作是自然而然的。而她的动作是立即把他的手拉开,神情中并非羞涩,而是略带反感,看得我心里直嘀咕:这一对演员演的是同一出吗?
也许在女演员看来,既然基调是“白灵不爱兆海”,她肯定会拒绝他当着众人举止如此亲昵。可她忘了,一个故事是有前因后果的,就像一段对话有上下文,前因是白灵没日没夜地守着兆海,想一起死的心都有了,就算是朋友之爱,此时看到劫后余生的对方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应该抗拒吗?可能抗拒吗?可她没有情不自禁,也没有不知所措,完全不像个正常人。而邓伦没有(也不能)纠正她的不正常,还照他的理解在走,他的演法是在那一瞬间倾倒给对方最大的爱意,就像在上一幕中一样,他没有台词,只用笑容挑明一切。
必须说鹿兆海这个人物是演不坏的,也许正是因为作者对他着墨不多,原著中的他已是个没有污点的人,连白嘉轩都有换地的污点,终身难以洗脱,更不要说书中其他主要人物。加之剧本为了强化白灵的浓墨重彩,安排兆海时时捧哏,硬是把他从一个没污点的人改编成了一个完美的人,让他去做最大的牺牲和最大的包容,对国对家对父母对哥哥对爱人,都无负无私,因为他哪怕有了一点点私心,就该翻脸,这哏就捧不下去。照演员邓伦的说法 —— 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人?
虽说演不坏,要顶着剧本荒诞的逻辑一直捧哏,还要让人信以为真,也不容易。我觉得演员邓伦的气质中有一种天真的、清澈的东西,所以他进入这个人物的时候首先不至于让人觉得矫情。城府深沉和天真清澈同样难演,两者都很难让观众相信,前者往往脸谱化,后者则容易失之滥情。其次,邓伦捧哏时的负责态度其实帮了他,螺丝壳里做道场,戏份虽少、位置虽偏僻,还是会被观众看到。
故事的尾声中,鹿兆鹏拜托弟弟护送自己怀孕的妻子避走他乡,兆海去接人才发现原来白灵成了自己的嫂子。书里的兆海虽然也坚守了对哥哥的承诺,但激愤之下说了许多恶毒的意气话,在电视剧里他很快便冷静回了当初那个少年,话还是那话,情还是那情,一路走来,始终如一。有人说,在剧中兆海才是白鹿精灵 —— 何必要这个神神叨叨的头衔呢?精灵不是人,自然不像人,没人味儿,不懂烟火人间。兆海可不是这样,他只是应了朱先生的盖棺定论:“白鹿原上顶好的一个子孙战死了……”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by理图,任何形式转载请先知会、联系作者。
附:
《邓伦功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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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伦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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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图文艺评论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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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图散文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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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多年,类似同乡团的组织见的多了,不仅中国人的,也有比如韩国人的,日本人的,等等等等。
但是只有中国人的同乡团,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中国同乡会”基本上是有没有。。。有的只是“广东同乡会” “浙江同乡会” “东北同乡会” 。。。老乡和老乡彼此抱团取暖,这时候,“中国”这个概念是丢到一边的。
这几乎应了鲁迅的那句老话:“中国人,轻家国而重乡土。” 乡土之重, 血浓于水。 家国之轻,单薄如纸。
如同电视剧厚重的颜色一样,《白鹿原》这份乡土,正是对“重乡土”最好诠释,乡土之权, 乡土之情,乡土之景。以白家,鹿家两大家族形成的原上的人口,以“宗祠”围绕展开的公共日常生活,以“族长”为领导所进行的权力控制,以“先人”为最高的信仰和敬畏的对象。“羞先人” 是他们表达耻感的最高方式。
这乡土,对我似乎是熟悉的,似曾相识的,久别重逢的。
这乡土,对我来说又都是新鲜的,没有经历过的,是陌生的。
以我为数不多去农村的经历,以及我所获得的信息所在我认知里构建出来的当今农村,和白鹿原比,早已翻天覆地。
我认知中的当今中国的农村,(有一部分)是赌博遍地,是攀比成风,是流氓横行,是迷信泛滥。这些问题,也许其实只是人性中不可根除的那部分“恶”在农村的野蛮生长,也许自古就有,但是不同的是,在白鹿原里,原上的百姓有个族长,叫白嘉轩。 为了抓赌,可以整夜坐在戏台上不回去睡觉的族长,为了治贪,可以在祠堂里用家法惩治流氓的族长,为了扬善,不惜代价请先生办学校。 这族长,就是在传统乡土环境下的权力,法制和政治结构下的一种自我管理和约束机制的一种代表和投射。
白嘉轩带着乡民放倒村口那块《仁义白鹿原》的碑时,有人问:放倒这块县长立的碑,怕不合适吧。鹿三答:原上祖祖辈辈,啥时候听过县太爷的。
这番对话,生动形象得描述了中国乡土曾经”皇权不下县“的政治现实。 乡土没有皇权,族权就是乡土运行的政治保障。
新中国成立后,乡绅,地主阶级被打倒,原有的族权架构被打破,一种平衡失去后导致的权力真空,让乡土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虽然上层美好地希望通过村民自我选举来形成基层群众自治,来填补这份权力真空,然而事实众所周知并不理想,乡土反而呈现出一种“苍天已死,黄天未立”的混乱场面。 以白嘉轩, 鹿子霖为代表的传统族权被清场,基层民主政治权力并没有足够成熟,这“空档期”成为了混乱的根源,于是产生了今日野蛮生长的农村。 可惜的是,中国高速的经济成长并不能缓解这份乱象,就好像白鹿原里,乡民们种罂粟有了钱,并没有改善生活而是选择了滥赌一样。
才看了十几集的《白鹿原》,我觉得真好,好在真实。 看着白鹿原那种乡土,对比今日的中国,其实心里会有种打断了骨连着筋的痛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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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白鹿原》完全没有抓住小说《白鹿原》的核心质素,那就是荒诞。
小说《白鹿原》被一种瘆人的荒诞感所笼罩,行文充满质疑与唐突,处处是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它的价值指向相当模糊。对待守旧者与革新者,是一模一样的讽刺口吻。
电视剧《白鹿原》剔除了所有可能导致审查风险的血腥和恶心,所以也彻底消解了原著中的讽刺与荒诞。说白嘉轩的男器上长着毒钩捣碎女人的肚肠,死婴尸体填入牛栏混进粪肥,女X里塞过的红枣次日取出供男人滋补——这种种骇人听闻的桥段一概剪除。然后将原著中的新旧交锋,纳入到主流价值观所允许的,“旧势力是要消亡的,新势力是生长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历史进步论里。
白秉德老汉的死,是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在小说里,名医冷先生被请过来。他的治疗过程是这样的:
冷先生把那块钢板塞进秉德老汉的口腔,用左手食指一分就变成一个V形的撑板,把秉德老汉的嘴撬撑到极限,右手里那根正在烧酒火焰上烧得发红变黄的钢针一下戳进喉咙,旁人尚未搞清怎么一回事,钢针已经拔出,只见秉德老汉嘴里冒出一股青烟,散发着皮肉焦灼的奇臭气味。
冷先生这样折腾两回,秉德老汉就一命呜呼了。这段描述叫人起鸡皮疙瘩,然而在小说里很是寻常。叙事者在同情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叙事者在欢庆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
电视剧里,白秉德的死在第四集。他死的过程充满了红色国产剧常见的套路:秉德病危;嘱托儿子“不能闹事,不能挑头闹”;农民欲起事却没胆,革命团体内部分裂;道路曲折前途光明,农民起事成功;秉德老汉领盒饭;与此同时新生儿降生。
电视剧的创作者用治丧时欢快的唢呐,表达了对白秉德之死的庆贺。在一个革命正确的叙事视角里,阻挠革命的守旧派一律该死。主角通过新旧迭代和农民起义,完成革命的初步启蒙。
对革命不加置疑。非常、非常、非常标准的主流革命叙事。标准到我根本不觉得这是陈忠实想要讲的故事。
同一集里,仙草第一个儿子的降生,也是同样无趣的国产剧套路:布帘遮起,女人痛苦喊叫;产婆在旁边劝“使劲,吸气”;女人顺利产子;众人欢庆是男婴。
陈忠实是怎么描写女人生育的呢?引述一段仙草生白灵的原文:
这天她上在木机上织布,腹部猛然一坠,她疼得几乎从织机上跌下来,当眼睛周围的黑雾消散重新复明以后,她已经感觉到裤裆里有热烘烘的东西在蠕动。她反而更镇静,双手托着裤裆下了织布机,缓缓走过庭院。临进厦屋门时,头顶有一声清脆的鸟叫,她从容地回过头瞥了一眼,一只百灵子正在庭院的梧桐树上叫着,尾巴一翘一翘的。跨过厦屋门坎,她就解开裤带坐到地上,一团血肉圪塔正在裤裆里蠕动。丈夫和鹿三下地去了,阿婆抱着牛犊串门子去了。剪刀搁在织布机上。她低下头噙住血腥的脐带狠劲咬了几下,断了。她掏了掏孩子口里的粘液,孩子随之发出“哇”地一声哭叫。
这段生育描写,充满着最原始的血腥。以最挑战读者的方式,昭示着生育的动物性。最可怕的,是叙事者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
小说《白鹿原》,每一处落笔,都在质疑,反讽,叩问意义;每一个细节,都在直逼读者面临最血淋淋的历史事实,与躲无可躲的历史荒诞。它的写作,致力于否定常态;它用最血腥,最恶心的反常,来引起读者不适,以期消解意义。
电视剧《白鹿原》,每一个情节,都在迎合主流革命叙事;每一个镜头语言,都符合当代观众与审查机构的预期。它的叙事,致力于展现常态;它用摒弃血腥,排除恶心的正常叙事,来构建革命话语的正确性。
如果说原著是一个胆大的,不惜暴露历史阴处的妓女,电视剧就是一个理顺了情节,添加了马塞克,蒙上了遮羞布的良家女。如果说原著是张扬着想象,昭显人类最原始欲望的《诗经》与《楚辞》,电视剧就是将诗骚经典化的汉代经学家,他们想方设法用政治正确,来剔除一切不符合道德标尺的男女之情。
排除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笃定于对历史秩序的信仰。非常的保险,无趣,而且平庸。偏偏还要冠一个陈忠实的照片,逼着观众给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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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颂扬原著,批判电视剧吗?也不全是。
我对拉美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并不感冒,也不觉得将它移植到中国多么值得称道。我把魔幻现实主义归类到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艺术中;它们共同的特点,是挑战一切陈式,质疑一切权威,消解一切意义。
文艺复兴倡导人性,启蒙时代崇拜理性,到了现代主义就解构一切信仰。文艺复兴画神,启蒙时代画人,到了现代主义就画怪物。每每走到艺术馆的现代主义展区,我就会被那些画作吓得心惊胆战。处处是挑战我认知的情色,诡异的形象,混乱的色彩与线条。
陈忠实的《白鹿原》,正是这样一幅充斥着情色、异象、混乱的画作。叙事者像上帝一样高高吊起,以一种冷酷的平实,描述最血腥最恶心的历史日常。
我能够理解陈忠实的讽刺立场。陈忠实的挣扎,是五四以降中国知识分子的挣扎。他们一面接受西方现代科学人文主义的洗礼,一面挣扎于中国传统之于现代文明的龃龉。他们很容易就拿西方的滤镜,审视这片土地上一些反文明的景象。我能够想象陈忠实翻看故乡县志那些烈女名单时,还有在反省那些骇人听闻的,塞红枣、填死婴的陋习时,如何对自己的传统充满厌弃与质疑。
但我想,站在今天的立场,指责历史的蛮荒是不公平的。我们审判我们的先人,如何得知后人不一般审判我们。
有人将《白鹿原》的艺术成就与《红楼梦》并列。我不能同意。陈忠实与曹雪芹最大的不同,是陈忠实始终把自己蒙在一个荒诞的滤镜后面,他的立场是疏离的,审判的,质疑的;而曹雪芹在行文间,无法抑制地流露对过往的留恋与珍惜。《红楼梦》尽管有消沉与诡异的一面,更多的是人间烟火,是赏雪吟诗,是对于世间美好一去而不再可得的叹惋。对于白灵的死,《白鹿原》的叙事者同情有限,他居高临下,以全知全能的视角,借此嘲讽革命对于生命的视如草芥。而对于林黛玉的死——我仿佛能看到,黛玉焚诗呕血的时候,曹雪芹在昏黄的风灯里掉眼泪。
这是我在批判电视剧背离原著后,仍然想要给它赞美的原因。它虽然中规中矩到无趣,但它也唤回了那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关中平原不再是陈忠实滤镜下的处处血腥的荒诞历史场景。它有黄土,有唢呐,有热辣辣的油泼面,有给人以面对历史荒诞的勇气的,最最珍贵的人间温情。
第2集,仙草与死过六个老婆的白嘉轩新婚。白嘉轩把仙草叫过去,说了句情话:“你还真会暖人呢。暖着我心里美着呢。”
坦白说这情话质量平平。一眼就知道不是原著,是编剧给的劣质狗粮。想我阅玛丽苏文无数,对于言情套路了如指掌。可是仙草后面那句话,竟然还是戳到我了。
以后他们要面对风云变幻,以后他们要面对骨肉分离,以后他们会被这时代裹协,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不得不前行不得不拼命。但此刻,这个男人踏实地、稳妥地枕在她腿上。
仙草捞住白嘉轩的头,温柔笑说:“打今儿起,暖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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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叶子,以及所有小伙们的打赏!!
文艺复兴和关中平原两处改啦。曹雪芹哭的地方不想改。就算不是他写的,他的鬼魂看到那一段想哭不可以吗?。。。更何况所谓高鹗续写,也不过是胡适根据诗注提出的一家之言罢了。。。然后我就是觉得焚稿吐血那段写得真好,一定符合作者原意。。。嗯嗯。。17.5.25
在我看来白鹿原书里写的应该不是一部抗日神剧,它独特的视角就是两边不偏不倚,谁也不信。朱先生极准确的一语道出斗争的真相:“烙锅盔的鏊子”。电视剧在白鹿原第一代的改编尚算不错,到第二代就开始白瞎,选的演员也好恶分明,没什么深度,可看性大大降低,一集我快进着最多十分钟就能看完。
白嘉轩:书中的白嘉轩是一个面上政治正确,底下也总是要占道德高地的人,所以黑娃不喜欢他,嫌他“腰板太直”,要给他打断。这种人有点像班里最好的那个学生,人缘和学习成绩都好,待人也好,你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味就是烦他。陈老写到结尾才黑他一笔,讲他老了老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别人闲话,说鹿子霖祖上是卖尻子发财的。水至清则无徒,他非要站在高处向下怜悯别人,你挑不出他什么做错的理,但是跟他活在一起太累。剧中对这个人的处理很直接很正面,反而导致这个人物没有太大深度,没有太多存在感。强行改编成一个真正毫无负面的人,只是像一道暗线把整个白鹿原串起来,把黑娃的怨恨看起来是奴隶对奴隶主的怨恨,实际上雇人干活没有什么谁奴役谁的,现在上班老板不叫你拿个外卖?
鹿子霖:剧里改编的鹿子霖是一个十分滑头懦弱一无是处的形象,他的确造下了不少孽,在孝文和田小娥的事上。但书里的鹿子霖有非凡的办事能力和组织才能,翻修祠堂粮仓搞的热火朝天,甚至孝武结婚,白嘉轩自己是主家不方便指使人,都是鹿子霖一手帮忙操办的;同时他也并不小气,白嘉轩要在祠堂里建学堂,鹿子霖爽快的出钱出力支持,这件事连朱先生都跪下谢谢他们,结果剧里这段情节被一笔带过。鹿子霖和白嘉轩两个人这辈子唯一的不同就是鹿子霖非常想当官,而白嘉轩由于姐夫朱先生的点醒,躲避这些差事,就这一点导致两个人的人生道路的完全不同。鹿子霖就像办公室里捧着领导积极揽事,组织活动什么的很在行的小领导,搁今天应该是很好的市场部小头头。
鹿三:这个人物的剧情安排的很有争议,看到很多人都说,鹿三是干不出赌钱和骗白嘉轩的事情的,没错,这个人最后是要杀田小娥的,他人物的合理性就在于他坚信自己是没有干过错事的,所以他才有“一身正气”去杀田小娥。他这个人没有唯唯诺诺低头认错的时候,永远都是一条汉子,所以黑娃落草时,大拇指一知道黑娃是鹿三的儿子,敬他爹,让他儿子当二拇指。
冷先生和朱先生:冷先生是白鹿两家的缓冲带,黏合剂,冷先生话少,脑子直(救鹿兆鹏拉了一车钱也不数就给别人),心也狠(毒死自己亲生女儿),这个选角正好就是冷先生的样子。朱先生的选角,总逃不出一股子白三爷的味道,但是就剧情台词和演绎来说,是没什么毛病的。
鹿秉德、白嘉轩他妈:两个老人虽然是背景角色,但是不得不说还是老人家拿捏到位,演技全部在线。
黑娃和田小娥:黑娃这个演员的演绎是不错的,又黑又壮为人莽鲁,是硬汉黑娃的样子。相对比田小娥就特别突兀,真的一点骚气都没有,就是一朵扭扭捏捏的弱质小白莲,我都能预估到后期她的堕落肯定会被演绎成全部都是被人欺压被人强迫的受害者形象。她没有田小娥的爽气大方,睡了就是睡了,跟谁就是谁,事实上田小娥这个人的形象没有必要去美化她,她就是一个不甘寂寞长得又好看的农妇,孝文的的确确就是被她给耽误的,她把鹿子霖引狼入室,又让孝文染上烟瘾,最后躺在床上等吃的被捅死。心比天高才有命比纸薄,她的确没做错过任何事,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就是因为她没做过什么错事,所以不用去美化,还原故事本来真相就行了。剧中一演到黑娃这一对就是干笑,什么别的也没有,用对着笑演绎性生活和谐,非常尴尬。
孝文和孝文媳妇:这一对是唯一一对还原度较高的夫妻,算是白鹿原第二代里唯一不怎么突兀的。
白灵和鹿兆海:白灵基本快进不看,看了恶心影响观剧体验,不看不影响剧情,听到声音就烦。鹿兆海剧本台词没毛病,但是演员看着烦,一起快进。
鹿兆鹏:这个人是被改编的最烦的一个,活活因为他把整个电视剧的基调看成抗日剧。鹿兆鹏这个人唯独是电影版里郭涛演的最好,为啥,这个鹿兆鹏是整本书最没有责任心也最无赖的一个,而且也算不上是个硬汉。他只负责给冰糖引诱你,一出事又跑逑了,基本他一出来就搞事情,搞砸了就跑谁都顾不上。他把黑娃拱出来搞革命,自己跑逑了,搞的黑娃有家回不了;他不结婚就别回去,结果结婚了把媳妇搞了又跑逑了,结果他媳妇就想那一夜想疯了,最后冷先生花一车的钱买他的命就求他给留个种,他依然不顾脸面跑逑;后来抢兄弟媳妇把白灵肚子搞大了还要他弟弟去送,最后到白灵死了他都没出现过;上山劝黑娃投共,黑娃不听,他就偷摸毒死大拇指,这个大拇指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鹿兆鹏这个人空有学问,没干过什么好事,背良心丧德的事情干的不比孝文少。大拇指在救他那时,大先生给他挑子弹的时候他撕肝裂肺的喊,黑娃都说“把嘴给塞上,叫得让人心烦”,大拇指笑着对黑娃说“这副虚气他还想入伙哩”。鹿兆鹏是没什么血气也没啥担当的人,实际还是跟他爹一样。
白鹿原第一代和第二代在书里最大的差别我感觉还是留后手的事。
白嘉轩不管罚谁打谁,都留条命。他唯独对自己儿子孝文最狠,那是他心里知道有条血脉连着,再狠也打不断,他对黑娃就无论如何总是留条后路,不管黑娃是不是打断了他的腰,最后黑娃死的时候就他最伤心,直接瞎了一只眼睛差点死了,为什么?他因为换地的事情总是对鹿家有愧,黑娃大名鹿兆谦,是鹿家的人,他觉得如果当年不换地,今天轮不到白孝文整死黑娃,而是反过来。鹿子霖把白孝文害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屡屡接济,最后白孝文沦落到抢舍饭的地步,他也于心不忍,死拉着白孝文去见田福贤和朱先生,给白孝文找了份差事干起来,算是没有欠下白家一条长子的命。最后白孝文能成事能活到最后,也就是赖他当时给的这份差事。田福贤在电视剧里看起来无非就是国民党狗腿子,实际上田福贤跟鹿子霖一起办了不少好事,赈灾分粮建学堂他都有份,甚至最后鹿兆鹏要枪毙了,冷先生拉着一车钱去求他,他想办法也救下了鹿兆鹏。鹿子霖后来被抓到监狱里,他没收鹿子霖老婆的黑钱,替他存了一笔家底,这个人物是有他狡猾的人情味在为人处事的。他和大拇指一样都看人情世故看的很透,最后都是救了鹿兆鹏说,以后你们成功了,能留我一条全尸吗。这就是老辈人留后手的精明和厚道,做人永远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对比年轻一代就全是把事情做绝的种,黑娃直接墩死鹿兆鹏的爷爷,打断白嘉轩的腰;白灵写狠信骂亲家导致和白家决裂,打小这么疼她,到死都没回来看一眼家里;鹿兆鹏更绝,自己亲爹交上台批斗就算了,把弟弟私定终身的白灵直接睡了;白孝文睡了田小娥,为了绝后患陷害死黑娃。年轻人做事都赶尽杀绝,利用你就利用透了,根本不管日后怎么说,鹿兆鹏对黑娃墩死他爷爷一字不提,黑娃对白孝文睡了他老婆也不提,鹿兆海乖乖的把白灵送走,到死前找的老婆还长得像白灵,找了老婆留了种就战死。看到这一代你就能看明白,白鹿原的“水深土厚”,朱先生写县志的时候因为这句话犹疑,因为水深土厚到白嘉轩这一代就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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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有很多写得好的长评,我这个就是自己记录的草稿,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2017年,在我看来最为经典的作品就是电视剧《白鹿原》。它的播出不仅是陈忠实老先生的毕生心愿,也是一代人的期盼。关于《白鹿原》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地方,但这个点并不好切入,所以我还是避开历史的风起云涌、白鹿两家的风云变幻、田小娥的悲惨命运、鹿兆鹏的理想信念、黑娃的反抗觉醒等热点,我只想谈谈鹿兆海,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却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作为鹿家二公子,鹿兆海和他哥鹿兆鹏一样,都不是省心的主儿。从小在外学习,接受先进的思想教育,有理想有抱负,少年时就上战场打军阀、闹革命,年纪轻轻就当上国民革命军团长。但是兆海又与兆鹏不同,他缺少哥哥身上的稳重冷静缜密,却多了一份年轻人身上应有的热血和冲动,更多了一份长情。我想,我喜欢兆海,正是因为他的热血和长情。 一、对爱人,他矢志不渝 鹿兆海喜欢白灵,原上人都知道。他们青梅竹马,一起在原上长大,一起在西安经历生死,可以说是兆海带着白灵走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是稚嫩的,才会说出一人加入一个党派的话,也从此奠定了两个人的悲剧。 兆海第一次上战场打军阀身负重伤,白灵哭着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要死了我也得死。 西安城被围,兆海骗白灵说军粮不限量,把分到的粮食都给了她,宁可自己饿着、去喝救济的汤水,饥寒的冬天饿死无数百姓,而他们依偎着活了下来。 兆海去保定读军校,临别前二人依依不舍,白灵说把这(铜元)也带上,别忘了我。 两人再见面时,白灵已加入共产党,而兆海已退出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但就算因为党派而争吵,白灵依然会说“我还是等你回来”。 曾经放飞的孔明灯、私定终身的铜元、共同经历的生死、拥抱与陪伴,在兆海心里是爱情的刻骨铭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政见的不合,在白灵那里最后只成了普通的战友之情。很多人说他们并不是相爱,一直都是兆海的一厢情愿,但是我认为年少的白灵真的喜欢兆海。 鹿兆海爱白灵爱到骨子里,但也尊重白灵的选择,几次死里逃生、几次分别,他都只是紧紧地抱住白灵,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最后他送嫂子白灵去坐月子,在朱先生的书院,那想牵又不能牵起的手,正是他爱情的缩写。从“非你不娶”到“永生不娶”,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在信仰的分歧中破裂。 如果说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因为信仰对立而毁灭是一种必然,那么自己的亲哥哥鹿兆鹏娶了自己最先爱上也是最爱的白灵,则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鹿兆海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头上的那片草原竟然是少年时最崇拜的亲哥哥种下的。 但就算是心里再恨,兆海仍然选择冒着丢掉官职甚至是丢掉生命的危险,在白灵被搜捕的危难时刻,送她出城。最后的拥抱,是他对白灵、对爱情的告别。小说中他娶了和白灵长的极像的女子,而电视剧里他真的永生未娶。 上战场前,兆海请朱先生将铜元交给白灵,他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害怕铜元落入日本人手里,玷污了他和白灵之间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那时候白灵已经先他而死(小说中白灵是被内部肃反时活埋,电视剧中则是被国民党军队炸死)。 “这铜元有她半个,有我半个,拿着就欠对方半个。”可最终,他们谁都没有机会再拿着这枚铜元,彼此再不相欠。
二、对父母,他恪尽孝道 鹿家成分很复杂,身份各自不同、信仰各自不同。鹿子霖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但也是国民政府时期的保障所所长;大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是国民政府一直追捕的举足轻重的人物;二儿子鹿兆海是国民党,是国民革命军的团长。按理说,在国民政府执政时期,家里有共产党特别是像鹿兆鹏这样重要的党员,是一种灭顶之灾,而鹿家因为还有兆海这个国民党儿子,得以保全,但也难安稳度日。 鹿子霖保障所被封,到城里去找二儿子鹿兆海商量,那时候兆海还是连长,就请团长出面直奔滋水县,为父亲撑腰。岳维山看着鹿兆海掏出枪,脸都吓白了,鹿子霖立刻官复原职, 再后来鹿家被田福贤派人看管软禁,还是鹿兆海回去直接找田福贤算账:“你就不怕我回来一枪崩了你呀!”绝不会让父母受委屈。 也许鹿兆鹏和白灵看不上这样的兆海,觉得他是在以权压人,可是如果没有兆海的特权,鹿兆鹏重伤藏在黑娃的土匪窝时能逃过国民党的搜捕?白灵在围捕时能逃离公园?能活着走出城门生下孩子?鹿家能安然无恙那么多年?这是鹿兆海作为一个儿子、弟弟、恋人,最本能最正常的反应。 兆海出潼关打日本人前,去了趟白鹿书院,他说决定不回家,免得爸妈操心,日后他们问起,请朱先生带话就说开拔去陕南了。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兆海死了,从此鹿家再没有这个国民党军官儿子的保护。(小说里鹿家也彻底完了,鹿子霖惨死,解放后鹿兆鹏生死不明;电视剧里鹿子霖虽然在狱里呆了三年,但是由于鹿兆鹏是革命的功臣,鹿子霖虽然有些疯癫但也安度晚年)
三、对国家,他血战沙场 鹿兆海虽然是国民党,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兆海和哥哥鹿兆鹏一样,对自己的信仰忠贞,对国家忠诚。他爱白灵,可他无法改变白灵的信仰,而他也没有因为爱情改变自己的信仰。 西安被围,少年鹿兆海第一时间加入预备队,拿起枪杆走上战场。 中国被日本侵略,团长鹿兆海带领将士把守中条山,亲手杀死43个倭寇。 兆海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军人推进国民革命”。白灵每次见面都怒斥兆海,“怕你们把我填井”,“都是你们逼的”,但这些话对于兆海而言无论是在感情和人格方面,都是一种伤害。他自己也说:“那是特务干的,我是一名军人!”作为军人,他反对国民党特务的做法,甚至违抗命令;作为军人,他想守卫国家,而不是打内战。 出潼关打日本人前,他去白鹿书院,求恩师朱先生送自己一幅字。朱先生听闻兆海是去打日本人,将年轻时作的诗句“砥柱人间是此峰”赠予兆海,并咬破手指盖上血印。(小说中,横幅“白鹿精魂”也是朱先生写给兆海的,电视剧里改为写给白灵) 朱先生让兆海带回一撮倭寇的毛发,而且必须是他亲手打死的倭寇,兆海不负先生所托,贴身的小盒子里装着43撮用铁丝捆好的毛发,与灵柩一起回归。 兆海的灵柩从中条山回到白鹿原时,全村男女老少放声痛哭,白鹿原为兆海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陈忠实先生在小说里写到:一个英雄的灵魂震撼着古原的土地和天空。 兆海的讣告让白鹿原的人们都以为他是死在日本人手里,但兆鹏对朱先生说兆海是奉命从中条山撤回剿共时,被红军打死。《白鹿原》纪录片头有个画面,就是兆鹏抱着死去的兆海,但是电视剧并未播出。
横空大气排山去,砥柱人间是此峰。鹿兆海的死让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更加浓重,这也是时代的悲剧。他心中装着爱、装着家、装着国,却最终丢了爱,也丢了命。但是在那个不明亮的时代,他始终诚挚、勇敢、热血、长情,他也永远都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白灵一点都不灵
一星扣白灵,应该是本剧最大的败笔了吧,演的太过了,一出场就是在瞪眼或者发疯
为了何冰看的剧,本不想评论,实在被孙铱演的白灵气到了。至少原著里白灵绝不是一个“二愣子”的傻白甜,好气啊!你还我冰雪聪明的白灵!孙铱活生生把冰雪聪明演成了二愣子村流氓
陈先生病逝一周年。【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10年立项,6年筹拍制作,总投资2.3亿元,提前10个月布景,开拍前集体去农村体验生活20天,94位主演,400位工作人员,40000多人次群演,大规模转场10次,拍摄227天。以小说内容和制作规模来看,4星半还是可以的。
诶,翻了翻短评,好像没有人提到播放片头曲时出现的陈忠实先生的照片,据说其实是有先生动态影像的,但是导演组就想用这张有代表性的照片怀念他,片头曲在放,其他画面在动,只有先生的照片静静在那里,是一种尊重,更多的是想表达一种凝固的时光吧,良心剧。
何冰碾压张嘉译是唯一看点。
随随便便截图都能做桌面。这就是我想象中白鹿原的样子,一帧都不想错过。85集鸿篇巨制,敢拍能拍完,最后还能过审放出来,放出来做到对得起原著,这个勇气与智慧我给五颗星。(立flag:我要写长评)
何冰老师一出场 就感受到了演技 震惊 哪有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能让观众觉得演真好的(不是吹啊……
觉得嘉译大哥应该去拍人民的名义。
不喜欢演主角白灵的演员,演技有点做作浮夸,为了演灵气而故意装疯卖傻
开头就发现改动颇大,演员都不错,继续观望。ps:关于口音问题,说普通话怎么了?尽量还原陕西话的风格就够了不是吗? 当初青岛往事没说青岛话;红色也没说上海话,说的也是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怎么就没这么多人挑毛病?如果演员练了一口不标准的陕西话,你们也一样会挑刺吧,真难伺候🙄️
豆瓣上哪来这么多喷子?非要跟原著去对比。电视剧要拍成原著那样,在天朝能播吗?有编剧的再加工,有道具的用心,有演员的付出。人民的名义我一集也没看,但这个剧还在想尽办法跟。原因很简单,接地气,不是那么装。满屏的手撕鬼子、玄幻仙侠你们不去喷,跑过来喷这个剧,有劲吗?
大百灵一出来吓死我了,演技捉急剧情渐入后半,女性角色仅剩下大白灵,虽然还是有违和感,倒是慢慢习惯。演技不足,角色限制,撤换八卦,种种原因使白灵和演员都受到大量负评。不由的让人想起小娥的遭遇。并不想要肯定或否定什么,白鹿原里说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好作品让人自省仓促结尾,深感遗憾
虽然和小说相比,情节改动不少,但是这样一条故事线保住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保守主义者白嘉轩,膝下出了一个利己、诡诈的变色龙白孝文,盖因白嘉轩就是一个狭隘的大家长;但是基本上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投机分子鹿子霖,却培养出两个伟大的儿子,鹏海二子,海阔天空,赤纯地舍生取义,盖因自由令人高贵。
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一群演员为在这部戏能去体验好久的关中生活,请教当地农民学习,实在是难得,望能重铸白鹿精魂,能了了陈忠实老先生的遗愿
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人走路是典型的裹脚女人小碎步,小时候见过太姥姥走路,就是这种姿态。考究!就冲这一点,给五星。
看了很多人说停播是害怕收视比不过“择天记”,我就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少轻狂么?
这种精品剧我必须要给五星啊!全员演技都在线!张嘉译演白嘉轩很适合!
傻子二豆是妙笔。何冰“达”的鹿子霖太喜欢了。播到现在最喜欢的是黑娃和小娥,然而自己只能是白孝文。大概是我们大多数人吧: 孜孜不倦地活着的“良民”,容易向“私欲”妥协的好人。编剧的能力有限,但是也得权衡娱乐和文学,毕竟大多数人观剧只是闲暇娱乐。
第一集 舌尖上的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