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1950年巴西的里约热内卢,18岁的尤丽狄茜与20岁的吉达是一对形影不离的亲生姐妹,她们与保守的父母一同生活。虽然家风传统,姐妹俩却各自怀揣梦想:尤丽狄茜想做一名职业钢琴家,吉达渴望追寻真爱。在一次戏剧化的变故后,姐妹被迫分离,两人各自的梦想也因生活的无奈被搁置。即便如此,姐妹俩从未放弃找寻彼此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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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性格温顺,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婚姻,忍受着丈夫粗暴的性爱。梦想进入音乐学校的她因为意外怀孕,不得不顺从丈夫,放弃梦想。她一直没有忘记姐姐,还雇了侦探寻找姐姐的下落。然而因为误以为姐姐已经去世,她精神崩溃,患上狂躁抑郁精神病。直到暮年,她才得知了真相。
姐姐美丽叛逆,崇尚自由恋爱的生活,为了爱情与水手私奔,识破爱人是个花花公子后,哪怕挺着大肚子也决然离开。被父亲拒之门外后,她咬着牙决定不把孩子带大绝不回去。由于父亲的欺骗,她一生都以为妹妹在欧洲并相信尤丽狄茜已经成为钢琴家。幸好认识了一个如母亲,如姐妹的女人,让自己有了立足之地,并把孩子养大。遗憾的是至死也没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妹妹。
看这部片子是经过了几个认识上的波折的。
印象中以为这是一部悬疑片来的,所以一直期待着一些灵异的发生。后来注意到拉美人外貌上的一些特点,第一次看巴西片还是有些不适应,实话实说,那些裸露并没有感到美感。再后来看到妹妹收起放浪形骸,故事越来越正经。到最后感叹命运弄人,日日思君不见君,觉得这部片子有点意思,特别是就不给大团圆的结局,让人空余恨。
或是由于风俗习惯的不同吧,影片开始的家庭关系包括父女间、夫妻间都看的有一点拧巴,好些的是姐妹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生硬,逐渐进入正题后,姐妹两个各自的辛酸苦辣并行展开,特别是妹妹的故事线多了一丝浪子回头的意味,为年少的无知放荡付出终生来买单,这样的辛酸更能引起观众的怜悯,故事性也就更强了。姐姐这一线终生都在为钢琴家梦想挣扎,当我以为她肯定会打掉孩子的时候她居然选择了生下来,其实这才是出人意料,但是却合情合理,这种合情合理的意料之外在影片中有很多,也是这些意料之外让人越看越觉得这是个好故事。
这部片子给我的两个启示就是年少的无知终要用一生来兑现,追求理想的路绝不是坦途,求而不得才是常态。
感谢导演给了一个充满遗憾但让人觉得内心平静的结局。
刚刚得知本片获得了一种关注单元的最佳电影!!!bravo!!!好开心哈哈哈!!观影最后结束时和Guida的演员拥抱了,我对她说“This is the best film of my year”。没想到不仅是my year,还是year of 2019!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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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了《看不见的女人》(The Invisible Life of Euridice Gusmao)的首映,这也是我在本届戛纳电影节看到的第一部作品。
当影片结束时,主创人员们在掌声中站起来互相拥抱,灯光聚焦在他们身上,为每个人都铺上了一层银光。那一幕比电影里的任何一个镜头都更动人,让我想起来春夏在采访时说过的话:“我只希望这世界上有一束光是为我而亮的”。我站在黑暗里鼓掌,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新的眼泪又坠了下来,只是这次眼泪不再是为电影而流。
这部巴西电影被选中在一种注目单元(法语:Un certain regard)放映,和它同阶段入围的还有祖峰的《六欲天》。入围一种单元的作品,具有鲜,奇,新的特点。鲜是题材鲜有,奇是故事诡谲离奇,新是演员多刚崭露头角。这个奖项设立的目的便是鼓励电影人们不拘一格,突破自我,勇敢挑战。
《看不见的女人》这个翻译并不能完美反应电影的主题,我更喜欢它的英语名的直译:Euridice Gusmao的隐形生活。戛纳官方曾盖章说这是一部“女权”电影,我现在想来也有这样的感受。
影片描述了一对姐妹的挣扎人生。姐姐Guida明媚娇艳,妹妹Euridice恬静优雅,像一株双生花一样娇滴滴地成长在1950年代的巴西里约热内卢。妹妹是个一心想去维也纳学习钢琴的“理想主义者”,但是在父母授意下嫁给了一个初夜将她按在厕所地板上摩擦的野蛮男人。姐姐追求自由恋爱,却只能在未婚先孕后,孤身一人从希腊回到巴西。姐姐提着厚重的行李蹒跚着回到家,迎接她的不是拥抱和亲吻,而是父亲用拨过鱼鳞的手打来的一记腥臭耳光。1950年,社会眼里的未婚妈妈,和妓女没有什么分别。
于是姐姐Guida离开了家,并且发誓再也不会回来。Guida对父母已经失望,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寻找自己的妹妹。父亲骗她说妹妹去维也纳学习钢琴,于是她每隔几天就给妹夫家(电影没有写出具体地址,但结合后面来看很可能是妹夫家)写去一封信,向她诉说思念。当然,这些无效信自然是没有办法传达给她心心念念的妹妹,因为Euridice正过着一种比姐姐更加隐形的生活。
Euridice的丈夫不支持她成为钢琴家,甚至会在她弹琴时脱下她的裙子求欢,将妻子视为自己随时随地发泄欲望的工具。Euridice的父亲刻板严肃,只会站在男人的角度责备她不够贤惠持家。在Euridice的生命里,男人象征着霸权和剥夺,是脚腕上无形的枷锁,桎梏了她的人生。梦想,对于那时的巴西女性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钢琴这样“高贵”的爱好,对于女性来说不过是求偶时增加的几分附加价值。于是Euridice一次又一次的反叛,又一次次的失望,漫长的岁月中,她几乎忘记如何欢笑。
姐姐过得也并不如年少时幻想过的那样美好,恰恰相反,社会对单亲母亲的蔑视让她只能做最廉价的工厂体力劳动来换取微薄工资。但好在她还是乐观开朗的,并且幸运的遇见了一位女性挚友(虽然我觉得是挚友,但也有人说她们之间有queer correlation。可是我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难以用一个词概括,Guida说 "Filomena is my mother, my father and also my sister." ),拥有了新的“家庭”。但当挚友身患绝症,Guida只能去恳求工厂老板借她钱去买吗啡。老板说,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换。于是,Guida点了头,带着耻辱接受了那一连串插入和拔出的机械化动作。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选择了以身体为武器换取她所爱之人片刻的安宁,至少这样的献身并不是毫无意义。
后来的后来,姐妹俩辗转数十年,彼此思念对方,却从未见面。Euridice误以为姐姐死了,心灰意冷之下烧毁了自己的钢琴,封锁内心做了一个模范主妇。直到七十年后,Euridice已白发苍苍,在后代们的簇拥下发现了姐姐留给自己的信件。她读完后去姐姐居住地地方寻她,见到的却是姐姐的孙女。
那是一张风华正茂的脸,没有鹤发,没有皱纹,眉梢眼角皆是俏丽风情,一如她记忆中的姐姐。Euridice用颤抖的手紧紧拥抱着女孩,喊道:“Guida”。
孙女告诉Euridice,自己的奶奶Guida有一个钢琴家妹妹,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演奏着音乐。她问Euridice,这个人就是你么?
Euridice不语,然后缓缓说,是我。
影片里两个女孩都是社会里的隐形人。姐姐美丽大方却一直挣扎在贫困线上下,过着底层生活;妹妹看似拥有完美的家庭,高尚的爱好,但除了姐姐以外,没有任何人理解她。乍一看姐姐好像更“Invisible”,毕竟从一开始她就被爸爸放逐,没有金钱也没有爱情,如同一株浮萍般生长在灰色地带。但电影之所以叫“Euridice Gusmao的隐形生活”,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妹妹那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父权社会的压迫直接体现在了家庭关系的不对等里,Euridice的丈夫婚姻里充当支配者的角色,性方面暴力随意,情方面更是自私自利,他伙同其父亲一道瞒着妹妹,使得她们到死都没有姐妹相认的机会。古往今来,有无数女孩活在这样的婚姻里。她们没有话语权,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人生,嫁给一个男人,自己的子宫和双手就变成了他的附属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安分懂事”成为了一个女性化的标签?
在这部电影里,男性蔑视女性的理想,打击她们的信心,以此换取社会所认可的“模范妻子”。而女性之间相互尊重、理解和鼓励。保守的妹妹看到姐姐盛装打扮去和男人约会,一面感到了罪恶,一面却支持着她的选择。姐姐也一直重视着妹妹在维也纳做钢琴家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只被两个人认可,另一个是妹妹的女儿。你看,女性,往往更能理解女性,我们共同背负着世俗的偏见和误解,因而更能理解彼此所承受的种种。
可是现实中,我却觉得女性给女性带来的恶意要更可怕。微博上,豆瓣上,甚至QQ空间里,你都可以看到一些女性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背后散播另一位女性的谣言,说她整容过度,婚姻不幸,fake happiness。我甚至想象的到手机屏幕背后,这些可怜女孩对她们口诛笔伐的女性的羡慕和嫉妒,甚至不惜用“我朋友说.....”这样可笑的开头表达自己对他人生活的可悲臆想。
本应该相互依靠,却相互伤害,女性之间复杂的关系值得更多的研究。
讲述女权的电影有很多,但这一部是最打动我心的。电影导演很擅长调动观众情绪,我在最后妹妹和孙女拥抱那一幕哭得眼泪哗哗掉,结束了就去拥抱了演姐姐的演员。好喜欢这部电影!希望有更多人去看它!
电影其实是四星。
剧情煽情略为刻意且有一些bug,我给3星;
guida演技精湛而且最后还和我拥抱了,私心给5星;
故事探讨女性的生育价值和自我价值,有社会意义,给4.5星;
看首映太动人了,所以偏心给5星。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我曾这样寂寞生活】 作者:兆木寿三(本人)
《被制造的命运(上)》:被制造的命运(上)
《被制造的命运(下)》:被制造的命运(下)
故事的背景是上个世纪50年代的里约,尤丽狄茜与姐姐吉达在吉达为爱私奔后终生未见,姐妹两一生都活在“被制造”的命运里,活在最亲近的男人们隐瞒的“真相”里。父亲将大着肚子返回家中的吉达赶出家门,向吉达谎称尤丽狄茜去了维也纳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同时向尤丽狄茜隐瞒了吉达回来的真相。依赖父亲活着的母亲也扮演着同谋的角色,并没有将尤丽狄茜结婚的真相告诉吉达,也没有将有关吉达的事告诉尤丽狄茜,而后尤丽狄茜的丈夫继续隐瞒了她一生。姐妹两同在里约,却一生相隔,彼此思念了对方一生,却终生未得相聚。
吉达为爱私奔却被爱蒙蔽欺骗,成为一个单身母亲,又被父亲视为耻辱赶出家门,生活在艰辛和无助中的吉达想象着妹妹尤丽狄茜过着正确选择的生活,在维也纳追逐实现着钢琴家梦想的成功。
尤丽狄茜接受父亲替她选择的婚姻,顺从丈夫、婚姻强加给她的生活,想象着吉达过着自己选择的生活,被爱包围,生活清晰,自由幸福。
她们都禁锢在一种生活里,向往着没能在自己身上实现的命运,想象着人生如果,想象着另一方的幸运,远方的抽象美好成为她们的精神寄托和信念,世界另一端承载着她向往生活的她的存在,是她们彼此最后的希望。
她们未知未觉这个时代与社会裹挟着大多数女人的命运,对每个女人个体的限制并没有什么不同。当尤丽狄茜以为姐姐逃离了命运,却不知吉达生活在更泥泞的命运里。当吉达羡慕妹妹在实践梦想,却不知尤丽狄茜淹没在婚姻的禁锢里。
男人乃至那个时代整个社会对女人要么给予、要么剥夺。他们设定女人世界的边界与法则,对服从的女人给予受限的世界,对抗拒的女人剥夺她的生存。女人作为人类社会的一半构成的存在被视而不见。故事中的她们按照这个社会确定的那样认知自己和做出选择。
尤丽狄茜是这个故事里“服从”的那个女人。
尤丽狄茜,她顺从她的命运,接受里夹杂着拒绝,她的拒绝又夹杂着接受。对于姐姐吉达生活在被爱包围的远方的想象,考取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梦想,随着婚姻对她的渗透,随着姐姐死去的“事实”,失去情感、信念的精神寄托,她摒弃了对生活、人生里那个抽象的远方的向往。她不再通过这些象征去梦想她的生活,而是去体验现时与命运,不再抗拒。
尤丽狄茜会为了迎合场合气氛,哪怕是没听懂的笑话,她也会笑,吉达却很反感。
在对于姐姐男朋友的态度上她表示“你为什么不把乔治介绍给爸爸。”她和吉达不同,在她身上有更传统的更规矩更顺从的基因。
尤丽狄茜的父亲经营面包作坊,她嫁给了她家面粉供货商的二儿子。这并不是她向往的自由选择的爱情,只是她顺从了父亲安排的婚姻。
尤丽狄茜的性启蒙源自姐姐描述“那东西好硬”,友人齐丽雅对初次性经验的描述“刚开始可能有点疼,闭上眼,想点别的,很快就过去了”。在她第一次实践着她人口中的经历时,她显得疑惑、怯懦,当丈夫向他展示阴茎的权力时,她觉得很好笑然后抑制自己的感受。她在丈夫粗暴的性中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和无措,咬紧牙关,忍受着这一切。于男人而言,在经济坚实得多的领域的丈夫在自尊上认为“他占有了她”,哪怕他并不在女人的期待和向往里。
当这一切结束, 她依然处于懵懂未知,清晨她独自坐在酒店外的泳池旁,独自接受“从此开始了婚姻的女人”这一命运。
怀孕的尤丽狄茜无法像曾经一样静心、顺畅一气呵成地弹奏钢琴,她不安、烦躁、无法集中精力。母亲病重,初次怀孕带来的冲击,这些生活的拷问让她应接不暇,她找不到出口。
大着肚子的尤丽狄茜一边要照顾病重的母亲,一边要布置婴儿房,一边要上钢琴课,母亲说尤丽狄茜永远不知道什么时机是对的。受婚姻辖制更深,思想更禁锢的母亲认为音乐梦想对于女人是多余的、次要的。
她的顺从总是夹杂着拒绝,她的拒绝又夹杂着接受。怀孕那年以及接下来的几年,她都没有去参加音乐学院的面试。
她顺从了婚姻生活,照顾家人、养育女儿,她可以做出可口的一桌饭菜,她将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将自己禁锢在家务中。
在得知姐姐去世后,得知被隐瞒的真相后,她将姐姐的东西烧掉,将钢琴烧毁,连同被音乐学院录取而得到实践音乐梦想的机会放弃,她亲手埋葬她所珍视的一切,她告别了曾经,这是她告别人生信念的仪式。音乐和姐姐是她生命里的救赎与信念,她以为至少姐姐是幸福的,过着经由自己选择的生活,这个支撑她生命内在的想象被现实打碎,她彻底的放弃了一切抵抗。
她不再通过这些象征去梦想她的生活,而是体验生活与命运,不再抗拒。婚姻开始成为她的“职业”。
像很多女人的经历那样,她们被社会、家庭变成了“女人”。
尤丽狄茜结婚后开始了新的生活,随着婚姻定居,她依然保留了2样东西,一样是外婆的耳环,被姐姐掉在后门的一只;一样是她钟爱的钢琴。一个是对姐姐的思念与执念,一个是对梦想的坚持与留恋。这些是她抗拒命运的信念与力量。
尤丽狄茜开始习惯婚姻生活,熨衣服、做饭、家务… 但婚姻依然没有磨灭她对音乐的梦想,在丈夫性欲盎然时,她央求不要在钢琴上做爱,不要亵渎她的梦想象征。男人只允许女人有一种欲望,对他自己的欲望。他不希望不允许她有梦想。
她顺从丈夫的性欲,为了不怀孕,她要求他射在体外,而每次丈夫射在体内后,她都几近疯狂的洗刷下体,她无奈、愤怒,害怕并抗拒怀孕。他的欲望是粗鄙的渴望,与他做爱对她来说似乎是可耻的苦差事。在婚姻里被迫的性里,她对丈夫的反抗通过性欲冷淡来表达。
尤丽狄茜去医院检查,在得知自己怀孕时,她第一反应是想到音乐学院的面试还有7个月。她对自己的怀孕无措茫然,在好友“这是个好消息”“怀孕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的拥抱与祝福里,她不解、不认同。她不愿现在怀孕,但她没有拒绝这个孩子。女人的社会处境让女人自己都觉得堕胎会受到上帝严惩,是一场犯罪。
她一生都在不断接受中反抗,在忍受做爱、怀孕、孤独以及父亲、丈夫、婚姻强加给她的生活方式中小心翼翼的用妥协的方式抗拒,保有着她自己。
她对音乐梦想的守护,她对姐姐的执念,这组成她真实的内在。
吉达是她在生活里保有自己的力量来源。在所有人极力将吉达遗忘时,她极力拽住与吉达的连结,捍卫她的存在。
当好友问她有没有生和水手私奔的姐姐的气,她极力维护姐姐说她是去旅行。
她拜托一名调查失踪人口的侦探,寻找姐姐。即使侦探寻找多年劝她放弃,她依然坚持,因为吉达是她最后的希望。
当家人都不再提及吉达,她总是提醒他们吉达是她的家人。
初次怀孕的尤丽狄茜感觉到害怕,她想象着姐姐被爱包围着,在远方。她抱怨着姐姐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尤丽狄茜经常去码头,眺望、发呆,那是姐姐离开的地方。
尤丽狄茜保留着姐姐的旧裙子,姐姐的照片,视为珍宝。那是她的执念,她的寄托。
关于婴儿房间涂色,她希望涂成黄色,丈夫希望涂成蓝色,她并没有反驳,而当丈夫拿姐姐去希腊的事情打趣,触碰到她的逆鳞,她以反讽的方式不曾有过的激烈,反驳着她的丈夫。而丈夫希望她多为家庭着想,而不是整天在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吉达对于其他人已经是一个死人的存在。
当侦探在墓地找到了姐姐的名字(吉达继承了菲洛的房子以及菲洛的名字,侦探找到的“吉达”实际上是死去的菲洛),她在墓地第一次知道姐姐回过家,父亲把自己不接受吉达这个私奔的女儿的真相推诿给死去的妻子身上,尤丽狄茜在得知自己被父母骗了这么多年,而父亲却说抛弃吉达是为了保护她保护他的家庭。当尤丽狄茜诘问父亲对吉达是否有愧疚歉意,父亲表示对吉达只感到羞愧、耻辱,却觉得向尤丽狄茜隐瞒真相而感到对不起。他对吉达没有丝毫愧疚,尤丽狄茜怀着极大的愤怒打了父亲。
婚后,尤丽狄茜依然坚持上钢琴课,婚后的她依然以考取维也纳音乐学院为人生里的目标。
她在自己的顺畅、悠扬的钢琴声里平静。
“因为在弹琴时我消失了”她这样描述着弹琴对她的意义。每当尤丽狄茜沉浸在钢琴的音乐世界里她拥有一个完整的意识,她不再是妻子、母亲、家庭主妇,这里有一种不可抑制的自由,她在这种独立中强烈地感受着这自由,这是她日日重复的日子里的救赎。
当丈夫不解、愤怒、质疑 “一个怀孕的女人还在音乐学院学习”再一次触碰到她的另一个证明她存在的事物,她再度反驳“这有什么问题?”,而他认为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他希望他沉浸、禁锢在家庭生活里。
尤丽狄茜终于在多年后参加了音乐学院的面试,在她创作的音乐里,有她,有姐姐,有他们一起欢笑跳舞的美好画面。
她通过音乐学院面试后先去了海边,在模糊的远方,与姐姐分享着她的成就。
那个时代女人在出嫁前作为原生家庭父亲的财产,他决定她的世界范围。尤丽狄茜报考维也纳音乐学院需要父亲的签名才可以报考。父亲对女儿期待一个结果,他不以女儿会成为一个音乐家而骄傲,而会因为女儿嫁人而满足。
尤丽狄茜开始习惯并淹没在婚姻生活里,丈夫、父亲对于她的琴声,对于她的音乐梦想从来没有赞美,却对尤丽狄茜的美丽、她做的饭菜丝毫不吝惜他们的夸赞。
音乐学院面试通过,真实的生活里没有人分享她的快乐她的成就,他们不认同不理解,丈夫认为她欺骗了他,将这件事等同于出轨性质的欺骗,他质疑她的计划,认为她辞去邮局工作而去读音乐学院是荒唐的。他说“你都会弹琴了,你还想干嘛?想以音乐为生吗?” 他希望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做个家庭主妇。
男人限定了女人的世界,钢琴只是一个排遣时间的工具,他限制她的超越,不允许那是个梦想。
《第二性》中是这样描述女人对待男人的逻辑
女人是拒绝男性逻辑的。男性逻辑不仅不切合她的体验,而且她也知道,在男人手中,道理变成一种暴力的狡黠形式;他们不容置辩的断定,目的在于欺骗她。西蒙娜·德·波伏瓦《第二性》
尤丽狄茜第一次和丈夫吐露她对钢琴痴迷的原因“因为在弹琴时我消失了” 丈夫无法理解,将她描述的“消失”理解为尤丽狄茜想要离开这个家。她用丈夫最痴迷的性爱去满足了他,讨好他,或者只是为了让他闭嘴。
男人想把她封闭在两难境地中: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从所接受原则的整个体系来看,她应当同意,因为拒绝同意,就是拒绝整个体系,她不能让自己引起这样的哗然,她没有办法重建另一个社会。然而,她不能接受它。她处在反抗和受奴役中间,违心地忍受男性权威。西蒙娜·德·波伏瓦《第二性》
最后在她被告知患有狂躁抑郁性精神病的同时又被告知怀孕了,男医生告诉她创伤会消失,她会宛如新生,再次做好成为妈妈的准备。男人再次设计参与她的生活、她的未来。
很多年后丈夫的葬礼上,尤丽狄茜已是迟暮之年,已记不清具体日子,她对时间、婚姻、丈夫的顺从在那句“如果是你父亲留下来,就一定是重要的文件” 窥见端倪,她不加审视、判断,接受了他以及他的思想。
在儿子找到了父亲的保险箱时,67年的婚姻,丈夫把密码告诉了儿子却没有告诉她,而丈夫向他隐瞒着更大的一个秘密被发现,保险箱里是吉达写给尤丽狄茜的信,她无措惶恐,难以置信。
她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去看到了和吉达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女孩,她是吉达的孙女,多年压抑的想念和情感溢出,她拥抱着亲吻着她的想念,两只耳环终于配成一对。而这一切来的太迟太迟,这一生她已临近生命的尾声,姐姐已不在世上。
这一生,“制造”女性命运的他们将她们限制在婚姻、家庭、伦理道德、内在性里,过程中,甚至女性同男性一样是“帮凶”,而造就尤丽狄茜和吉达命运的“元凶”是这个时代整个女性的社会处境对女人的定义造就了整个时代与社会对女人的认知与界定。
吉达是这个故事里“违背”的那个女人。
吉达,她违背家庭、社会对女人的定义,她抵制父权至上家庭的权威,她追逐自由选择的爱情为爱私奔,被爱欺骗她果断离开,原生家庭以她为耻辱将怀着孕的她赶出家门,她靠自己独自存活,她像男人一样做苦力工作,她守护新的家人,为爱全情付出。她的一生多半在为当初那个选择买单,社会处境对她造就的艰辛境遇让她明白了一个女性独自活在世上意味着什么。她被剥夺身份、家人、环境、生存,甚至她的名字。皲裂的手、困苦的境遇,想象着妹妹尤丽狄茜过着正确选择的生活,在维也纳追逐实现着钢琴家梦想的成功,总是让她在想人生如果做出“正确选择”。
家是一个人精神内核的力量之源,尤丽狄茜于她是家的象征,是她终生对家的思念的寄托,她有回不去的家,她创建新的情感纽带,帮助她和儿子并与她共同生活的好友菲洛成为她新的家人。菲洛死后,为了守住菲洛留给她的房子,她放弃了自己的名字,尤丽狄茜不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现时生活作为她唯一的真实构成她的未来。
一个父权至上的家庭,她否定权威,她认为父亲只是上个世纪无知的葡萄牙人。她支持妹妹报考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梦想,并说如果父亲不同意,她来伪造他的签名。
像大多数女人在爱情里沉迷,她决定与乔治私奔去希腊。她追逐着她以为的爱情,她叛逆,她践行自己的自由,摒弃传统、道德对女人的桎梏。
时隔一年,吉达乘坐游轮回到故土,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她被乔治抛弃亦或是爱情的破灭让她选择离开了乔治。她在爱情里勇敢,在爱情幻象破灭后又果敢离开。她决绝、豁达,既然不爱了,不嫉妒不怨天尤人,她不关心他的任何风流韵事,不愿在他身上多花一秒钟。一个男人让她遭遇不幸,他的生活不受到任何影响,而她要因此承受此生的艰辛。
她以为回到家,会收到久别的亲切与想念。看到吉达的母亲,迟疑里有着埋怨、惊喜与责怪的复杂感情,但还是紧紧拥抱了她,然后询问她的丈夫。在吉达转向拥抱父亲,父亲得知乔治不会对女儿以及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作为父亲对女儿的爱,他咒骂乔治,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失望,他咒骂女儿忘恩负义。
这时父亲的角色消失了,他用肢体语言以及他的粗鲁侮辱她的女儿,他用“贱货”形容女儿,母亲的劝阻引起父亲更大的不适,作为这个家的最高权力,他宣告他的决定,他要将女儿赶出家门。
在父亲要求她穿上鞋时她反抗。
在询问妹妹的去向,父亲撒谎妹妹去了梦寐以求的学校学习钢琴,他希望将吉达这个污点摒弃,与这个家隔离,离他另一个完好的女儿远一些,他继续撒谎尤丽狄茜忘记了她,他告诫她忘记这个家,并宣判她不再是他的女儿。
她依然反抗,用人道、道德去反抗父亲的绝情与粗鲁,“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孕妇”。
她哀求“我没有地方可去” ,父亲无动于衷,将一点钱塞入女儿的胸衣里,并将她从后门赶出去,让她从后门彻底离开。
她用“如果我从这里离开你将永远再也见不到我”这最后的威胁来反抗。
母亲追过去,在父亲的胁迫下她停下来。她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女儿,甚至连告诉她关于尤丽狄茜的真相也不敢,她也将她视作污点,认为这样做是对的,是对另一个女儿的保护。
吉达依然是吉达,而私奔后怀孕的吉达对父母已不再是他们的女儿。
女人有一个家,在她失去童贞后再也无法返回。
父亲最后宣判了女儿吉达在这个家的结局 “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并告诫妻子向女儿尤丽狄茜隐瞒有关吉达的事情。
父亲继续用力刮着鱼鳞,在父亲眼里吉达如同鱼鳞一般,不需要的部分就要剔除刮掉。
吉达在产房生产,面目狰狞,痛苦,在看到婴儿时她体验了初为人母的短暂喜悦,当婴儿靠近时,她把头转向另一边,回避着自己犯下的错误。护士抱着婴儿离开,她的目光又追过去,无奈、痛苦,又有某种解脱。
眼泪既是抱怨,又是安慰。
吉达在身边没有丈夫陪伴,父亲将他赶出门的情况下将孩子生下来。半夜她拔开吊瓶,逃离了医院,抛弃了那个孩子。这个社会不在物质和认知上支持一个单身母亲,她一个人无法养活那个孩子。
自从她做了离开家的那个选择后,她的一生多半在为当初的选择买单,社会处境对她造就的艰辛境遇让她明白了一个女性独自活在世上意味着什么。
在她逼仄的生活里,她想象着妹妹在音乐学院上课的新生活。在绝境里吉达依然坚强乐观,决定开始新的旅程,相信还有一生等着去经历。
生活艰辛,但她没有走向堕落,在酒吧有人给他150块买性,她嗤之以鼻地走开了。
她开始当乳母,母乳喂养的痛苦,涨奶,同为女人的菲洛安慰她“忍耐一下,会过去的。”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们都被整个社会灌输着要忍耐所有的痛苦。吉达说上帝并不希望她忍受这些,她认为生而为女人不是为忍受苦难而生的。
菲洛问她为什么不选择服软选择简单的路径 “现在没有大着肚子为什么不回去,孩子能让老人心软”。
倔强的吉达愤懑的说:“给我钱也不会回去。”她怨恨父亲,包括母亲,她说母亲是父亲的影子,比起孩子母亲更离不开自己的丈夫。
吉达最终还是不忍心,返回医院将孩子抱回来,即便世界待她如此,她没有泯灭她的善良与良心。
吉达有了新的“家人”,共同生活的好友菲洛一直帮助她和儿子,菲洛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吉达努力靠自己谋生,打两份工,平时在船厂工作,周末做卫生清洁。在她匆忙的辛苦生活里,她依然想象着妹妹作为钢琴家的生活也很忙碌。
吉达将自己攒的钱定义为“去维也纳看妹妹”的钱。当菲洛问她为什么对妹妹一直念念不忘,应该多想想儿子,他比妹妹更需要你,吉达摇摇头。她关于妹妹生活在美好中的想象,像幻想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是她坚强生活的动力。
皲裂的手、困苦的境遇,想象着妹妹尤丽狄茜过着正确选择的生活,在维也纳追逐实现着钢琴家梦想的成功。总是让她在想人生如果做出“正确选择”。
家是一个人精神内核的力量之源,尤丽狄茜于她是回不去的那个家的象征,是她终生对家的思念的寄托。
她在写给妹妹的信中,告诉妹妹自己有了一个愿意奉献全部的新家庭,菲洛在内心是她的父亲、母亲、姐妹,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这个家没有血缘只有爱,这是她创造的新的纽带。
吉达要做像焊接一类的男人活计,作为女人的手毁了,而男同事告诫她不要抱怨应该感谢上帝给了她一份工作而没有让她流落街头。并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不该在这里工作” 。他代表了整个社会的态度——女人应该在家,应该禁锢在家庭、婚姻里,而不是出来工作。
她为儿子申请护照,工作人员发现孩子的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没有印戳,也没有找到孩子父亲的授权文件,吉达表示孩子父亲不在巴西,工作人员表示只能等到孩子父亲回来得到授权才可以,在吉达表明孩子没有父亲,她是一个单亲妈妈,她独自养育儿子时,工作人员依然表明规定如此,男人对这对母子从来没有负过责任,却依然拥有无上的决定权。
在菲洛病重时,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菲洛,她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去买昂贵的吗啡。在看到菲洛受病痛折磨表达想要解脱时,生活再次向她提出拷问,她在菲洛面前镇定自若,却在厨房独自哭泣,这次她要面对与家人的死别。
为了帮助菲洛达成所愿,一次需要5支吗啡的剂量,当卖给她吗啡的同事高价敲诈,问她索要耳环,她谎称这是人造珠宝,她宁可出卖肉体也没有放弃那只耳环,那是她与原生家庭唯一的联系。他暗示她可以用性补偿来换取吗啡,为了菲洛愿意做一切的吉达献出了她的性。
菲洛将房子留给吉达,为她考虑着将来的生活。
父亲将她赶出家,没有血缘的菲洛给了她一个家和未来。
吉达给妹妹写了最后一封信,她依然想象着妹妹成为钢琴家的成功生活,录唱片、签名、在世界各地表演,她害怕妹妹将她忘记,她敬佩她,爱她,她是她的理想生活。
吉达剪了短发,为了守住菲洛的房子,她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以菲洛的名字开始了新的生活。从此世界上再无吉达。
吉达把自己的名字留给了孙女,并告诉孙女她有一个钢琴家妹妹,并让孙女学习音乐,她告诉孙女“妹妹是世界上最棒的钢琴家”。尤丽狄茜是她一生的向往。 多少大家文人的文字里描绘女人私奔的浪漫、描绘女性初夜性爱的神圣与浪漫气氛、描绘女人生子的痛苦与欢喜并存、描绘母性自然、描绘母乳喂养的光辉、描绘婚姻幸福的琐碎…这部电影用粗暴未修饰的画面及人物情绪打破了那些没那么真实的文字描述。呈现了上个世纪50年代南美女性的社会处境。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我曾这样寂寞生活】 作者:兆木寿三(本人)
《被制造的命运(上)》:被制造的命运(上)
《被制造的命运(下)》:被制造的命运(下)
如果说埃莱娜·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四部曲》是女性之间如藤蔓般暗暗角力、互相攀援,那么这部电影就是以一边倒的姿态,全方位地展示了女性之间的守望互助,即使这种心灵的滋养,是以不在场的方式完成。
Euridice一直在妥协:作为主角的婚礼庆典,焦虑地躲进厕所;面对像打桩机一样,永不停歇的丈夫,小口央求:“不要在钢琴上”;将要参加面试,却怀孕,产检的男医生甚至没有获得妻子的同意,直接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丈夫;丈夫自以为她的肚子形状较尖,所以房间的墙壁要刷成蓝色。好不容易甩掉家庭的负累,完满地通过面试,被音乐学院录取,丈夫知道后勃然大怒,质问“你是要我在头上裹上面巾,装鹅妈妈吗?”爸爸在一旁冷静地帮腔,“你的丈夫肯定是对的”;把晚年丧妻的父亲接入家中,准备圣诞晚餐,换来的是父亲永远的隐瞒。
产检的男医生、父亲与丈夫站在同一个战壕中,缝缝补补破损的父权屏障,母亲被吸纳其中,成为附庸,一起隐瞒她苦苦寻找的真相。所以她崩溃了,没有裂缝承载真实,因为在幻想中提供勇敢源泉的姐姐,“已经先逝世了”。失去自主性的她只需要坐在诊疗室内,接受睡眠疗法和一些药物,创伤就会被抚平,就能回归成为乖乖的子宫。身边的玩伴Eliza,是外表随意嬉皮、内里缺少生育能力,并为此抱憾,告诫Euridice,堕胎是上帝所不允许的犯罪,这般严格的修女,每个环绕的女人,都是男性社会的卫士,以规训守卫着逐渐斑驳的城池。于她而言,没有出小差的机会。
Guida走出了另一条路,挂着一半金色耳坠,着绿色裙子,勇敢地与水手私奔,怀孕时归家,被父亲言语侮辱,下决心再也不回去。刚生下孩子,上面涌现乳汁,下面全是血,就敢于把缝合的伤口收一收,去酒吧调情。
她是幸运的,遇见了Filo,告诫她,“收起自怜,感激工作”“我已经厌倦为其他人提供快乐,只想独乐”“谁需要男人来提供快乐时光?买瓶须后水,喷洒在整个屋子内。”因此即使焊接工作把手搅得全是伤口,她仍在坚持工作。Filo想得周到,离世时留下房产,成为Guida和儿子小小的庇护所。她在日记里,面向Euridice,从不抱怨,只传递深深的思念与无尽的祝福,溢满情浓地说,想象和你见面的那一天,是我前进时唯一的动力。Filo问过尖锐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是钢琴家,为什么她不来找你?Guida没有回答。
Euridice也没有给予Guida孙辈对是否是钢琴家否定的回答,“我曾经是”,就保留那个美好的幻想,在小船上悠悠滑入梦中。
在我生命中,也有这样一位不存在的朋友,小时候一起玩耍,被猪追得惊慌失措、堂前屋后的跑,和她一起紧张地看着爷爷把蜜蜂放出来,因为穿着裙子,被蜜蜂叮了一口,“呜呜”直哭,奶奶炖得鸡汤太好喝,一口气吃五碗,在半山腰边走边吐,因为觉得她学《新概念英语》好厉害,回去立刻 跟妈妈说,也要学这个。
逐渐长大,求学繁忙,回村庄的时间变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中考前休学,压力太大。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村庄,她画着浓重的眼影,穿着绿色的吊带裙,搀着她奶奶,邀我去她家玩,我有些害羞地拒绝。自此再无消息。
某一日读大学回家,妈妈冷不丁地跟我说,“XX再也不能来取书了”,内心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她在半个月前从五楼跳下来自杀了。”心里咯噔一声,那么爱美的她却选了这样的结局,当时早就过了追悼的仪式,内心却一次次止不住幻想,如果她现在还在,大家一个节奏,应该已经读了大学、开始找工作、找对象,然后慢慢结婚生子。会在工作办事,车子开进灰色狭窄的隧道时,想到她,在她去世之后翻看社交平台,她胡言乱语的话,恐怕早已有了征兆。
当工作日复一日疲劳地重复时,也会想着,再撑一下,帮她再多看看这一片天。
我一直想捋出个头绪,来证明苦难不是命定的。但坚持自己选择的姐姐失败了,屈服于家庭压力的妹妹也失败了。似乎无论如何选择结果都是一样。我后来放弃了捋出个头绪,因为不管你是否会经历苦难,在这之前你无法未卜先知。
父亲在请供应商吃饭的时候是要两姐妹都出席的,因此如果姐姐不走,至少妹妹有一半机会去追一下梦想。当然这要建立在姐姐被牺牲的前提下,多少有些不公平。但姐姐的不辞而别,同样对于妹妹也不是那么公平。
成熟之后,我们都会知道,懵懂时期的天雷地火只是老君炉的炼镀。而洞悉一切后,我们却再也不会有当初的奋不顾身了。讽刺的是这两边都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
婚礼上妹妹没有丝毫兴奋之情,对她来说这一天很可能是糟糕的。但与此同时,姐姐已经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影片开篇两个少女在林中嬉戏,或许是她们最明媚的时候了。而一别之后,两人在各自的生活中苦苦挣扎。
姐妹两个人的苦难都很生活,的确是苦难,但也的确很生活。这并不是孤星入命,事事不顺的倒霉。而就是一个决定的错误,造成的蝴蝶效应。这在电影外的生活中,比比皆是。或许是我无情,两个小时的苦难都不足以让我动情。但到垂暮之年的妹妹看到信的时候,却把持不住了。情感是一座桥,当妹妹拿着姐姐多年来写的信件,无需言语,就把姐妹俩的所有经历连接到了一起。惹人落泪的原来不是苦难,而是融在苦难中对彼此无穷无尽的思念。当妹妹看到姐姐孙女和姐姐如此相像,扑上去拥抱的时候,情感的闸门开门泄洪。
同处一城一生,如此思念对方却不得相见。这最大的苦难足以让两人一生所有的苦难都相形见绌。
没有介绍,这样没有先入为主的印象,(目前)也没有汁源不存在先睹为快,开始抱着闷片的心理准备柔情似水一把,原来是一部年代电影:50年代的里约热内卢两姊妹亲密无间,偶然的一次私奔造成了姐妹的离散,而这样的分离竟然成了永诀……其间在一个圣诞节,姐妹几乎隔门相见,两个孩子都一起玩了一会,其实妹妹似乎有了某种感应又好像不是,这样的失之交臂铸成了后来的渐行渐远,都在一个城市,妹妹以为姐姐幸福的生活在欧洲,姐姐听信谎言以为妹妹在维也纳实现音乐家的梦想(她还逢人就夸耀自己有一个弹钢琴的妹妹)失散多年,总以为某天会意外相见,结果妹妹等来的是姐姐死讯的误传,而姐姐也因为石沉大海的信笺而放弃了苦苦追寻,姐妹亲情就在電影开始和電影中的姐妹回闪里出现,两个人共同出现在一个时空,但是没有交集,真的看得人丝丝入扣而扼腕叹
同一乡愁语境下两段平行并置的时空,被剥夺身份、环境、意识、希望,直至放弃姓名,而所拥有的和所失去的终将交汇。足够细腻,但不够凝聚,情绪处在涣散至边界又不得不被叙事之力禁锢在属地的挣扎之中。在宏大的时间命题面前,个人情感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两个在分离后活在彼此想象中的四重成长,剧本扎实得让人盈眶。大家觉得难熬的前三分之一部分我觉恰恰异常精彩。关于男性负面的刻板印象其实也有偏颇,里面也有一些还不错的男性形象,只不过大家只会记得渣男,也或许不过是当时的信仰和社会环境造成的思维差异而已。另外,看的时候会觉得他想讲的东西有点多,姐妹情、女性意识崛起、心理疾病、非血缘关系、黑人歧视等等,但回过神想想都没有太多展开,所以这些所有,只是当时的社会组成元素。上世纪五十年代里约热内卢的女性生活状况是完全没看过的,另一种关注奖实至名归。
发展中国家女性教科书电影,别生娃,要有房。同为金砖国,道理都一样。姐夫尺寸还蛮好,奈何姐姐爱钢琴远胜过大鸟。
完全没带任何期待看的,被惊艳了,这是金棕榈水平的电影,比《寄生虫》强一百个《小偷家族》,Nadine Labaki自己拍电影不怎么样,给奖倒是挺靠谱。原著底子非常好,20世纪中期里约热内卢社会的历史感压迫感,人物面临的困境和跌宕起伏的史诗级命运,给了电影非常好的意识形态基础。影片节奏非常好,场景和表演有舞台剧味,视听很有年代感,除了有点跳戏(长篇小说改编?的电影都有这问题,情节取舍影响故事连贯性)其他几乎完美。今年巴西电影太强了,两个北方导演(另一个是累西腓的小克雷伯)分别奉献一个前卫一个古典两部杰作。这个福塔莱萨电影人我要关注起来了。
小西天场 1.“妈妈永远只是爸爸的一个影子”2.做爱的底线,钢琴与沙发 3.尼古丁后紧接着的墓园 4.虚弱对谈里后景的平安夜彩灯 5.音乐学院面试前摘下的戒指,身着婚纱的姐妹自反 6.“还有你对我做的事,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7.燃烧的红色礼服和钢琴,洗礼、复仇和精神失控,接近上帝的荒原狼 8.黄蓝两色窗户切割城市空间,形似装置艺术 9.首尾环合,惩罚、错位与当代寓言 近乎残忍,没有温度的扭曲性爱,男性生殖器的统治和不可更改的法律,唯一的希望来源于当代,回溯和痛苦的再次撕裂引向“细线”般的和解。
【巴西】各方面让人想起了《我的天才女友》的气质,所以哪怕做成长篇电视剧也是说得过去的。时代中的生育之苦、对理想的抉择牺牲、家庭、贞洁、死亡...两个小时很长,但同样是姐妹的一生。历史不再只是如俯瞰过去的楼房开始逐渐密集,政经局势的变化,而关乎两个勇敢、历经磨难和坚守自我的女性在绝望中坚守希望,在希望中保持盼望的永不言弃。
发奖后补。色彩掌控力实在太强,几乎给人看王家卫的感觉,剧本剪辑水平一流,唯一的问题是结尾时间跨度太大稍显跳跃。两姐妹命运交织,在生命的各个节点遭遇男性并成为牺牲品。相比燃烧的女子肖像,这部其实更佳。
片名很直白,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是invisible的,姊妹在彼此的生活里是invisible的。从家庭、身体、理想等诸多方面表现男权对女性的羞辱与轻视,在这种环境下两位姐妹只能靠着对各自咫尺天涯的“美好想象”踽踽前行。令人难过的是,你不知道人生还有多少的“一别便是永远”,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落空而望不到头的期许,更不知道你凭着这样的期许还能坚持走多远。
怀着一点点姐妹终将重逢的希望,然而结尾竟然直接进入老年,一看到老奶奶我就想哭,知道她们还是没见到面。本以为妹妹会逃离男权家庭追寻自己的钢琴梦,但却还是烧了钢琴,和这样的丈夫维持了67年的婚姻。姐妹的存在对彼此都是隐形的(而且是彼此的希望,总以为对方过得更好),女性的尊严、梦想、自我在这个父权社会更是隐形的。见到了策展人和主演之一,很认真的映后交流。
“Lucky him.” “God forbid getting used to this.”
一种关注大奖得主,色彩斑斓的女性史诗。姐妹之间咫尺相隔却永生错过的故事,就像读了一本马尔科斯写的南美奇情小说,画面感超好。PS我不介意所有男性沦为反面父权符号,我只是惋惜结尾收得太急...
情感上5星,技巧上4星。在影院完全哭崩了,外柔内刚的sisterhood - 多少女人就是被屌一锤一锤的砸进了家庭,母亲,妻子的棺材中。镜头非常南美,诡异又安静的美。把片子缩短到一个半小时会更好。
即便不是全部,不要说鼓励,更不要说帮助,多数男人这辈子也不太会理解一个女人为了自由且自信的做出“要”与“不要”的选择背后所付出我们几倍十几倍几十倍的泪水、痛苦、压力乃至整个人生与生命。更可怕的是某些社会从上到下仍旧弥漫着父权、男权的腐烂气息,最可怕的是被这些压迫过的女人,反过来成了奴隶,成了刽子手,继续对其他女人的戕害。
#百丽宫陆家嘴中心巴西展# 嗯没错是遮挡版,如果没有这魔幻丢人的操作观感会更好的吧,非常动人,双生的一对亲密姐妹,散落里约热内卢的一对金耳坠,背景音里热带雨林中鸟兽惊慌失措的声响成为很有特点的情绪表现方式,旁白书信遥寄,鱼沉雁杳,六十多载的想念,彼此都是对方的精神支柱,苦苦支撑生活对女人的苛责,饱尝身为女人的生理和心理折磨,似是完满实则樊笼,似是流离却无意中得到了另一种形态的家,鱼缸前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一幕是整部片释放情感节奏的起点,“如果那儿坐的是我的妹妹,我一定紧紧抓住她不会放手”泪目
就是一个男权害死人的情节剧,一对亲姐妹被家里的男人从中作梗分开,剧作上故事向,视听上偶尔有一些闪光的地方,整体上还是偏向于情感,对于大部分普通影迷来说,观感上会很好,但创作上并不算多么优秀的电影。非常女性化的一个故事,女性被男权迫害这样的主题,拿到当下非常的正确了。
#72nd Cannes# 一种关注大奖。7分片。一部横跨60多年的女性情节剧,影片对父权家庭和直男癌式大男子主义有着极为强烈的批判谴责,正是父亲和丈夫的从中作梗让两姐妹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也无缘见面,并且也是父权制度毁灭了尤莉迪斯的钢琴生涯和梦想。主题句为“家庭不是因为血缘而存在,而是因为爱”,有几场戏确实煽情,尤其公墓那场戏堪比《迦百农/何以为家》里面“我控诉我的父母”。无怪这是娜丁·拉巴基领衔的评审团(估计也就是她说了算吧……)的本届最爱。
今年最爱(之一)!稳稳当当的文学改编,情感上足够动人,最后有点点过火,反正哭就是了。
戛纳一种关注大奖。出片头前强烈暗示妹妹寻找消失的姐姐。结果正片是双线叙事平行剪辑,姐妹互相苦苦思念而苦不得见。140多分钟的片长使得前两小时节奏十分拖沓,结尾又决绝地跨越漫长岁月、残忍收场。感慨回味之余,仍觉冗长。毫无美感的直白粗暴性场面是男权阴影的体现。男性角色的负面刻板符号让女观众也想吐槽。“能否见面”和“钢琴梦”两条线索力度太弱,餐厅错过一场戏做作而刻意。三星半
伟大的女性